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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已经被掌门处理掉了不少,但十佬果然都是一些棘手之人。”沈冲并未在意眼前生于对面的一点小插曲,更没有要站在胡离一边为那些精灵说话的意思。
他早就在柳小江与胡离二人的口中,得知了精灵们在当前的窘迫处境,甚至是它们长久以来不得不在人类面前退让的事实。
但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下,他也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高高在上饶恕谁的资格,因为即便是与身边的夏柳青在场中一起拼尽全力,最后也极有可能会像是风正豪方才所说的那样落败。
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若是还想留手,看在胡离的面子上不对精灵们下手,那也简直就跟放弃反抗束手就擒没什么两样了。
然而,
既然是已被嬴勾彻底控制了,他们………又怎能轻挣脱控制选择放弃?
风正豪方才亲口所说的那些话,看起来是要让自己等人束手就擒,但实际………却是在提醒自己二人当下的处境,与其他人讲明了自己二人已被完全控制的事实。
所以……
沈冲与夏柳青二人若想保持自身的‘无辜’,那么在这种节骨眼儿上不仅不能选择放弃,反而还要在明知是死路的前提下坚持走完全程。
如此……才能继续加深在场的其他人,对自己等人已被嬴勾控制的印象。
这样才能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将主要的罪责全都推给嬴勾,自己等人在未来才可能不被太过为难。
这就与周围的那些普通士兵一样,明智自己继续下去极有可能会死,也仍要为了某种东西主动选择赴死。
但不同的是……
在任何人眼里看来都能理解士兵们的选择,而他们这种要为了嬴勾赴死的行为,则是要让任何人都没办法做到理解,都只能拿他们已被控制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为此……
考虑到自己以往在世人眼中的形象,他们所有的全性成员都只能选择去死,也只有做出这种与过往截然相反的选择,甚至不惜牺牲掉自己最为宝贵的性命,才能让这一切在世人眼中看来可信。
毕竟,这世上根本没有谁会觉得,全性妖人会在仍有选择的情况下,为了一些与自身无益之物丢掉自己的性命。
“沈冲先生,还有夏老前辈……”风正豪同样并未理会精灵们与关石花的问题,但见到沈冲那种仿佛是在思考是否要放弃抵抗的模样,也不免怀疑自己方才的那些话是不是起到了一些反作用。
“不管你们曾经作为全性的成员,都在圈子里面犯下了多少过错,但那毕竟很少有涉及普通人的情况,而异人………也有异人圈子自己的内部规矩。”
“我相信你们只要愿意束手就擒,帮助我们找出对付嬴勾的方法,公司的领导们就一定会对你们网开一面,在场诸位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也必然会选择接纳你们。”
“这就等于是功过相抵,而且……”
“全性目前除了二位在内的几人之外,也早就已经可以算是不复存在了,只要二位将来能在圈子里安分守己,接受公司方面的安排与管理,你们………甚至是其他几人,也都是可被接纳的。”
风正豪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有理有据,在场也并不会有人拒绝接纳沈冲二人的投降。
毕竟,如今的沈冲与夏柳青的确相当厉害,就算继续下去他们都有把握拿下二人,但也一定会出现远比当下更为巨大的牺牲。
而在这种不可控制的更大牺牲前,暂且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快与仇恨,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无疑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选择。
此外,至于最后到底要不要放过沈冲与夏柳青,等到二人真正在劝说下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后,那还不是他们这些最终的胜利者说什么………就是什么?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拳头大才会有公平,这种事听起来虽然确实挺脏的,但也一直都是野兽所认定的真理,而更让人遗憾的是………野兽往往比人类更容掌握一些力量。
尽管它们迟早都会陷入自我毁灭,但谁也不知道它们在彻底毁灭之前,到底会不会对所有的人类露出獠牙,想要让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一起被毁灭。
这种野兽、这种思想………极度危险,因为它们与人类群体社会诞生的目的,在本质上其实就是完全相反的一种存在。
柳小江一般都只会称呼这种家伙为,空有手脚但大脑却并未进化完全的畜生,人类群体与社会之中毫无疑问的害群之马。
“呵呵……”沈冲听到风正豪这些话不免眼神嘲讽看了看众人,道:
“风会长,您觉得我们会相信这些话么,毕竟过往的一些历史足以证明,拳头若是不够大………面对敌人若是不抵抗,下场恐怕也只会比死亡更加凄惨。”
“更何况……”
“我们那位掌门的拳头很大,甚至足以颠覆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我们为什么非要选择束手就擒,为什么就不能与你们奋战到底,要知道………我们可都是圈内曾无法接受的异类啊。”
“您可千万别说什么自己并不清楚,又或者圈子里会因为今的事有所改变,别忘了………历史上那些不曾流过血的变故,从来就没有哪个反抗者的结局是好的。”
“与其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在事后被你们欺骗乃至坑杀,反倒不如为了掌门的计划,主动献出自己这条性命,如此………也算死的有些价值了。”
“这可不像是你们会做出的选择,而且说起流血………”风正豪摇头看了看周围倒在上的那些同伴,“这些难道还不够么,已经足够让大家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千万别再被那嬴勾利用了。”
“沈冲先生,夏老前辈,你们现在还有机会及时止损,还能生存在阳光照射的方,在那充满黑暗的道路上又有什么是值得你们………”
“小辈!尔等到底说够了没有!”夏柳青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铁鞭,怒目圆瞪打断了风正豪的话,道:
“吾等皆是忠义之人,岂能背叛身后的主公,况且主公于我们皆有大恩,更是真心接纳了吾等异类,尔等鼠辈………休要胡言乱语!”
“………”风正豪。
“现在您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我们的态度。”沈冲对身边的夏柳青虽然也很无奈,但得亏了这‘义正言辞’的说法,毫无保留与在场所有人证明了自己二人,究竟已被控制扭曲到了何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