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砯
对,就是认命了,不打算再做任何的反抗了………
只是,在彻底认命之前,他也还想着要从二壮口中,套出更多可以确认猜测的东西,如此一来他也就更能把心放宽了。
毕竟,倘若真有那位老人的参与,考虑到老先生以往的那些作为,以及老先生本人所代表的东西,最后………那也总不至于是真的因为人们无可救药了,然后想着要与嬴勾共同摧毁一切吧。
那是不可能的。
此外,在从二壮的反应中看出了一些东西后,王震球也懒得再推测柳小江与那位老人的目的了,因为他极度信任人们本身所拥有的那些情感,也知道事情还没有真到那种绝对无法挽回的步。
这世道还没那么糟糕,也没那么让人看不到希望,嬴勾的问题………或许是人们罪孽的一种反噬,但就目前人们所积攒的罪孽来看,哪怕责罚也只是那种罪不至死的程度。
换句话说……
为人父母的,就算孩子长歪了,只要还没真正触及底线,正常又有谁愿意亲手把自己的孩子给勒死?
另一边,
“你敢为自己的话担保么。”二壮目光凝重的看着王震球。
她并非听不懂王震球的意思,但也明白只要那位老人有这个意思,就完全可以在让王震球等人察觉不到自己的情况下,动用层层安排让这些家伙在无知的情况下跑来执行任务。
“你应该知道双全手的存在,也知道某个至今仍在不断承受折磨的人渣,倘若你此刻与我们说了谎,等那家伙回来………你们所有人都会生不如死,每分每秒就算想死也都做不到了。”
“那你想怎么样?”王震球越是注意到二壮对此问题的认真,也就愈加确认了自己脑子里的那些个猜测,所以也根本不在乎二壮口中的威胁。
“哪怕你们是有意要找安老,但我们的确没见过那位老先生,也总不能为了活命真就开口胡言吧。”
“而且,也正因为清楚,你并没有欺骗我们,那家伙的确是能让我们生不如死,所以啊………我们才不敢信誓旦旦的说些自己并不确认的事。”
“不过,作为曾经的同事,我也还是劝你们一句,别把事做的太过分了,想要报复………也要分得清什么人是你们不该招惹的,倘若是想用那位安老来给自己立威,那也就等于是在自寻死路。”
说着,
仿佛是为了迷惑在场的其他人,他更是继续缓缓开口解释道:“当然,我并不是怀疑你们做不到。”
“我只是想说………你们若真的做了那些事,那么未来除非杀掉这世上的所有人,否则你们也就永远都会活在人们的仇视之中,这根本无关你们本身所掌握的力量究竟是有多么恐怖。”
“毕竟,依据目前的情况看来,你们………还有嬴勾那家伙,本意也应该只是想要立威,要让所有人都惧怕着自己,从而达到为自己争取良好生存环境的目的。”
“我们与你们之间的冲突,时至今日也并非什么生存之争,而是………你们觉得不流血,我们就一定会犯傻,一定记不住某些教训,而我们………则是‘不理智’的完全不愿流血。”
二壮亲眼见证了王震球的种种表现,也不免朝着这二尾子略微眯起了眼睛,“你……”
结果,
“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王震球却仿佛早已猜到了二壮想说什么一样,当即开口打断道:
“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我们那是必须要流血的,否则就根本不会对你们产生惧怕,况且你们现在就连那些无辜者都不放过,又更何况是我们这些主动冒犯你们的敌人。”
“此外,别太小瞧我们了,既然敢跑来试上一试,那就说我们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作为敌人………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我们又为何非要满足你们的条件。”
“世道为师父守护的世道,尔等妖魔………休得猖狂!”
说着说着,
王震球便已经戴上了可收集信仰之力的手套,并抬手在自己的脸上迅抚过,而当他放下手臂的时候,手中也已握住了一根由信仰之力构成的长棍。
那张脸………则是一张仿佛对世间一切充满戏谑的猴脸!
与此同时,
不久前还对活着回去抱有一丝希望的其他人,在听见了王震球的这些话之后,也都纷纷放弃了自己心中的软弱,重拾起了那种不畏牺牲的勇气与坚定。
但那一张张对王震球很是敬佩的脸,在二壮眼里看来却偏偏充满了讽刺,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看似什么都没说的王震球,其实早就已经开口满足了自己等人的目的。
这一个个对王震球视死如归很是敬佩的家伙,居然是如此尊敬一个早就把他们给卖了的‘叛徒’。
不过,望着那些重拾了勇气与鉴定的一众异人,
二壮倒也并没有想要开口戳穿王震球的兴,而是考虑到王震球刚才的那种配合,只是面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是么……”
“那看来你们也是想,像之前的那些士兵一样,活着成为英雄,然后再死去了………”
话音落罢,
二壮的身上顿时延伸出大量由炁构成的丝线,并侧头看向了一旁同样显得很是诧异的温莎,道:
“温莎,那就让我们满足他们的愿望吧。”
“是!”温莎虽然没太明白刚才的情况,但好歹要比王震球身边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二壮为何突然改变了想法,于是便也同样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英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