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云纹舔了舔唇,阿菁身负诅咒的事还没有板上钉钉,况且也是他和阿菁的共同秘密,不能说出来,有些自负地背了手,“可能她是看我长得好看吧。”
云清子不相信,“就这样?”就算是魏旭丹那样的以色为食的女人,也不只看脸的。
“就这样。”不然,依贺铮那样的半残修为,阿菁能看上他才怪了。多半还是因为姿色不错,所以才入了阿菁的眼。想到这里,诸葛云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嗯,是这样。”
云清子长吸一口气,又叹了口气,接受了与大佬擦肩而过的事实,“我们就这样远远地看着?”
事实上,整个戴宗几乎处于乌云的中心地带边缘,外围的一些弟子已经连夜从东部、南部往西北部撤离了。
天齐峰、碧霞峰也位于乌云的中心地带边缘,被波及的可能性很大。碧霞峰的其他弟子都已撤离,唯有云清子和诸葛云纹还在山顶。
贺铮抱着孩子刚回到天齐峰,就听一些管事在大声喊,“所有人,度撤往天烛峰、天和峰,天烛峰、天和峰将开启护山大阵,保住戴宗命脉!”
贺铮逆人流而过,刚要回院子,就被越祈看到了,“贺铮!”一闪身抓住贺铮的肩膀,“现在兵荒马乱的,你别乱跑。这次的天劫很可能是飞升天劫,我们整个戴宗都在影响范围内,噫,你抱的什么?”伸手去掀开袍子看,被贺铮避开。
贺铮掀开衣袍露出孩子的脸来,“师父,这是我儿子,贺少谦!”
越祈嘴张得老大,一脸震惊,“你的儿子?和谁生的?什么时候生的?这么小,足月了吗?能养活吗?孩子娘呢?”
一连串问题,都不等贺铮回答,他又碎碎念道,“这兵荒马乱的可怎么办才好,它这么小,这么脆弱,怕是一点点无差别的威压都得给压碎了。”看贺铮也是一头雾水,但双眼坚定地看着孩子,跟着下了决定,“你跟紧我,别离我远了。不然,我也保不住这孩子!”
贺铮赶紧给越祈跪下,“多谢师父!师父,之前风险难料,未能及时给师父言明铮已有妻室,妻子怀孕在身,对不起。孩子名叫贺少谦,刚刚出生,早产。”
越祈连忙拉起贺铮,“走。再不走,这狂风怕是得把我们山门给掀了。”
天齐峰的大部分人刚撤到最近的天和峰半山腰,便狂风、暴雨接踵而来,电闪雷鸣布满整片天空。那些还想在天空看渡劫的也只得退到几十公里之外,躲到建筑里、地下洞府里。
只有一两个雷灵根的站在山顶远远的看着最初渡劫的方向。
贺铮抱着孩子,紧张地看着东南方向,闪电划过夜空时,能看到那一片天空下的密集雷电。
这一夜,鸡,全都当了哑巴。
清晨,四周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越壮阔的狂风暴雨和电闪雷鸣,和空气中沉闷、压抑的那种看不见的气氛在张扬、扩张。
鸟儿们、虫子们、野兽们都集体当了哑巴、失了遗迹。
直到快中午时分,轰鸣的一阵雷鸣和将整个天空照亮的一道碗口粗的蓝中带紫和黑的闪电降下后,整个大6和整片天空都好像停顿了几息,同时,全大6的灵气以漩涡形式汇聚到渡劫的中心,消失不见。
然后整个戴宗的暴风雨和电闪雷鸣都小了很多,压在所有人心头的高压瞬间释放,全都放松了绷紧到僵硬的身子和精神。
再几息后,那渡劫的中心,黑漆漆的中央,一道天光洒下,戴宗区域的所有风雷止歇。
所有人震惊。
竟然真的是飞升天劫!
天佑我临渊!
天佑我车梁!
天佑我拂晓!
……
渡劫的中心,赵菁看着天空,震惊非常。天上突然开了一扇门,从门里投射下来了上界的光,光里的灵气浓度是这个世界的数倍。
这世界居然如此低级!
八阶竟然就要飞升了!
来不及巩固修为,赵菁迅将所有灵气吸入体内,治愈全身伤势,迅收敛所有异能和精神力!
越祈、刘崇仁等惊得不行,“天,真的飞升天劫!”
贺铮一听,立即飞身前往。要真的是飞升天劫,那岂不是,岂不是昨晚就是他和赵菁的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吻!这孩子岂不是唯一联系他们的纽带!快!必须快!必须赶在她飞升上界前见最后一见!
越祈拉住贺铮,“贺铮你干什么!孩子这么小,你……”
贺铮扭头,睁着血丝遍布、眼眶通红的眼看着越祈,“师父,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栽培和照顾!感谢!感谢刘长老的庇佑!”
刘崇仁捋了捋胡须,“越祈,你在这盯着你师妹,为师带贺铮去看看情况!”说着,一把抓起贺铮的肩膀就飞走了!
越祈心里无奈,面上恭敬地朝刘崇仁飞走的方向低头行礼。刚行完礼抬起头,就看到那接引天光不见了!
渡劫的中心,又恢复了一片黑暗。但随着天劫结束,乌云迅散去,天光渐渐明亮了起来。
旁观的、围观的、远观的,各门各派的修士到达渡劫的中心时,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黑黢黢的,光秃秃的,只有一座变了形的黑铁疙瘩坐落在那里,其余啥也没有。
贺铮懵了,看着原本高大上的安逸居变成了黑铁疙瘩,眼泪狂飙而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就要去扒开安逸居原先的大门……
刚回到秘境的赵菁就听到天枢道:“还是别急着巩固修为,你的小男朋友以为你被天雷轰死了,在安逸居里面,正徒手抠大门,指甲都抠翻了,哭得撕心裂肺的……”
赵菁忙走到牌坊下往外面望了一眼,顿时心疼得不行,孩子也跟着他在哭,连忙精神力传音:“铮哥,别哭,我还活着。我好好的。你先顾好自己和孩子,我过了这个风头、把修为稍微巩固一下就出来接你。”
贺铮抠大门的动作一顿,继续拍门,哭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