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深夜,万籁俱寂,赵菁摸到天齐峰。
赵菁想着,贺铮的师父越祈辈分挺高的,肯定不可能住山下,上面有师父,也不可能住山顶,那一大排房子、院落的,人多气息驳杂,越祈那样孤傲的人也不可能住人堆里……
而且,这整个戴宗天齐峰,怕也只有越祈的院子有新生儿。
赵菁凝神细听,木系异能延伸,听着寂静的院子里两道呼吸声,一会儿便找到了。
房间里,贺铮刚刚给尿了的孩子洗了屁股、换上干爽的尿布,熄灯睡下,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赵菁的精神力传音来了:“铮哥,是我,赵菁,我来接你了。”
贺铮瞬间睁眼,紧张地冲到门口就要开门,又想起赵菁交待的要对暗号,连忙把剑握在手里,回头看了眼孩子,警惕地拉开了门。
看到,一个身材高挑丰满妖娆的短碎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长裙,容貌和赵菁好像是不一样了,比赵菁明艳了很多,也冷清了很多,皮肤晶莹剔透的,仿佛看不到毛孔,像是浊世不染尘埃的白莲。
她眉心有一道红色的竖痕,像是纹身,又像是疤痕,但好像又都不是。
贺铮有一瞬间的不敢认,“阿菁?我们房间里那个上面写的是什么?”
赵菁笑,上前一步搂着贺铮就是一顿猛亲,亲完了,额头贴着额头,眼睛看着眼睛,精神力传音道:“铮哥,我们房间里挂的是我们共同完成的红梅湖泊图,那上面的题词……”
贺铮抱着赵菁回房间,将她抵在门上重重地吻了上去。
半晌,赵菁将贺铮的头用手往后面梳去,“铮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黑眼圈都出来了,皮肤也粗糙了,想必早产的新生儿一定很不好带,时时刻刻都担心着,都不敢睡的。
贺铮哽咽一声,“还好。”重重地将赵菁抱进怀里,“阿菁,我好想你,好想好想。”迅将他这边的情况介绍了,“阿菁,我们是现在走,还是过几天再走?”
赵菁笑,“当然是过几天。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娘子我回来了,”精神力传音贺铮,“他娘子没回来。还有,那个大小姐刘奕之前救过你,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帮帮她,也算报答了她的恩情。”
至于没什么用处、也没帮到贺铮和孩子的诸葛云纹,一笔勾销是不可能的,必然会让他付出代价!
“好。阿菁,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我还给孩子温着一些米糊、灵泉……”
“不用。时间也不早了,你睡吧。孩子我来看着。等明天睡醒了,再说。”拉着贺铮又亲了亲,才依依不舍地让他去睡了。
黑暗中,赵菁盯着孩子看了又看,才十来天不见,孩子还是红红的,瘦瘦小小的,皮包骨头,但已经不是皱巴巴的了,身体也健康。
趁贺铮睡着,赵菁再次给他套上金木水三系的异能环,相较于上次的纯金异能环,功效从爆炸变成了防御、治愈、洗涤等。
亲了亲贺铮,将孩子抱起来放到一边,给孩子双手腕套上金木水三系的异能环,兼具防御、治愈、洗涤、保温的功效。
全身光华一闪,挨着孩子和贺铮睡下。
这一夜,孩子像是回到了母体,竟然不哭不闹,贺铮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声音,但都因实在太困、有赵菁在放了心,彻底睡了过去,没醒。
贺铮一觉睡到午后,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到正在喂孩子喝米汤的赵菁,笑了。孩子刚尿出,尿液就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到了马桶,连尿布都没湿。
越祈一上午都没看到忙碌的贺铮,有些奇怪,专门回来问一下情况,就看到贺铮拥着一个漂亮女子,那漂亮女子抱着孩子,三人温馨又幸福,看得他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狗粮,讨厌!
“贺铮!”
贺铮立即松开赵菁,想了想又不对,又抱上了。揽着赵菁的肩膀出门来给越祈行礼,“师父,这是内子赵菁,那天她还没走到我们以前住的地方,那个渡飞升天劫的就朝那个方向去了。她只能去了别的地方,侥幸逃过一劫!”
赵菁微微点了点头,“师父好。夫君贺铮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谢谢你!”
越祈微微点了点头,这女人漂亮是漂亮,没什么礼数,怕是乡野村姑。不过,乡野村姑能有这姿色,倒也是朵奇葩!
“夫君”两个字一出,贺铮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师父,阿菁之前有学过医,通岐黄之术,我想让她帮大小姐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法。师父,你看……”
“那就去看看吧。师父那边我去说。”越祈大手一挥,“你们在这等着。”
天寿殿侧边的药堂,刘崇仁看着药神山的大弟子齐振,“你说小女无医,只能等死?你不是药神山的席大弟子吗?你不是有真本事吗?你们药神山不是号称对魔族的毒都颇有研究吗?就这么一个乌环,你们就解不了?”
齐振很是恼火,“不是解不了。是拖得太久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你们要是一开始就来找我,我给她把毒素控制住、不恶化,这会儿,我多半解药都做出来了,也解了毒了。现在,毒素除了心脉没有侵蚀,保得她一息尚存,其余的,已经没有没被侵蚀的地方了。”
他看了眼走过来的越祈,觉得越祈还算脑子清醒,对着越祈道:“现在,就算药神在世,把她救了回来,她也会因为毒素侵蚀整个脑子太久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那肺部也已经被毒素浸染,就算救回来,也会落下咳嗽咳血的毛病,迟早咳死。”看向刘崇仁,“我看你要真的为了她好,还不如早点让她死了,免得她再这么痛苦。”
刘崇仁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老来得女,捧在手心的,就一个看顾不到,就中了无解之毒,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你你你,我们花重金请你来是请你来解毒的,你不会就不会,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