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涂氏,他不在任何一片叶子里。他在这些‘树’以外的虚空……但我现在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实力不到,到不了那里,反而增加你的烦恼和危险性。”
天枢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赶紧出去,别再问我了。问我也不会说了。”
赵菁摸着下巴,看着天枢,刚刚天枢明明说乌涂氏不在魔修和灵修的上界,在更高层次的世界,现在却说乌涂氏不在任何一片叶子世界里,在‘树’以外的虚空……
很明显,天枢啥都知道,就是不想告诉她。若不是她多问了几句,可能连最后这句乌涂氏在‘树’以外的虚空也不会说出来。
果然是狡猾的男人!呸,器灵!
赵菁将天枢抓过来,扯着他脸颊上的嫩肉,“真的不说了?你明明都知道,你就是不想告诉我,你就想看我被诸葛拿捏是不是?”
天枢哭笑不得,“你要实力足够,你不问我都要跟你说。但你看看,”指着还没有消散的“世界树”模型,“你看看我们所处的叶片阶层在最下层,我们连中层都不是,要去到最顶层的树冠才有可能和乌涂氏有一战之力。你让我跟你说什么?让你去送死?”
“我不想看你去死,我也不想暴露秘境的存在,也不想秘境被其他人”不想秘境被其他那些不好拿捏、整天想着将秘境里的羊毛薅干净的人知晓并契约,那样他就没办法猥琐育了,“现,我只想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慢慢地展壮大,到你实力足够了再去报仇解咒……”
“那要到猴年马月呀。这诅咒一天不解除,我就有开后宫的危险。不然就有疯癫的可能。而且人多了,矛盾也多,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最烦那些了……”
天枢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多几个男人,至于吗?人是情感的生物,你多关怀体贴一下,人心便向着你了。就算再有矛盾,也会记着你的好的。那些真心爱你的人,多大的矛盾,都会考虑到你的感受的。不爱你的人,你又何必理会?再说了,那些个大佬,不论男女,哪个身边不是数不清的情人。只要你实力足够,这都不是事儿……”
赵菁嘴角抽搐。这真的是……她文明社会的三观在末世里已经碎了一次又一次,碎成了捡都捡不起来的玻璃渣子,所以后来她将狙击枪扔了,改用长刀,讲的就是个快意恩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计后果,谁敢再跟她瞎bb,刀下见真章。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那些人称她为疯子,多半也有她弃枪用刀、性情大变、一言不和就大开杀戒、哪怕被杀得遍体鳞伤也绝不妥协的原因在。
重生穿越到这礼法森严、男尊女卑的古代世界,她以为可以重建古代文明的三观,诅咒却又实实在在地给她上了一课。
赵菁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天枢,不是你想的那样。一直以来,我想要的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现实是,诅咒在身,解除诅咒遥遥无期,为了贺铮的身体,也为了和贺铮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我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放弃治疗,沉沦在诅咒制造的‘幻梦’中不可自拔。诸葛是我能接受的第二个。不会有第三个的。”
天枢但笑不语。
赵菁看了眼快要完全消散的“世界树”模型,“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起就伤感、无力。再说乌涂氏的话题,我离树冠有多远的距离?”
天枢将“世界树”模型恢复,“你自己数呀。这树的枝桠不复杂,就……”
是不复杂,就几枝,但每枝都是往上生长的。“那我如何能进入枝桠之中?”
“你想干嘛?”天枢警觉,“破坏‘世界树’会成浮华世界公敌的。到时候……嘶,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你又没那个能力。赶紧放了我,天枢秘境没了我控制,会掉落的。”
赵菁微愣,“掉落?这意思是天枢秘境是悬浮在空中的,是这‘树’上的鸟巢?马蜂窝?”
天枢猛的住嘴,又快道:“你赶紧放了我。你再问什么我都不说了。要不然我都没有秘密了。赶紧放了我。”
赵菁笑得奸诈,天枢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东西,真的好多。再问问,没准能问出乌涂氏的具体位置来。想想办法,偷渡……
但,无论她怎么找话题,就算把天枢按在膝盖上打屁股,天枢都闭紧嘴,什么也不说了。
赵菁将天枢扶起来,给他理了理衣裳,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多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留天枢在原地,呆住了。
想当初,他也是一方大佬,是世界之主,在整个浮华世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却被奸人所害,世界被夺,身死道消。
幸得他与这一方小世界有缘,一缕神识逃出生天后与天枢世界绑定,从此苟活于这天枢世界中,以天枢自称。
他沉睡了这许多时日,也只是勉强恢复到尺高小人的程度,遇到攻击可能就烟消云散,永远消失在浮华世界了。也不知道当初的仇人,现在是何模样。
哎,指望赵菁这样一个身负诅咒的小女子去复仇明显是不现实的。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她,也没想强迫她加紧修炼替他报仇什么的,她要随心所欲地生活,也都由她。
但现在,被她一通“盘问”,被她莫名其妙亲了,被她报仇心切的情绪感染,他好像又有了莫名的期望。
明知道这期望不现实,可就是想……
“等等,主人!”
赵菁刚从识海回到现实,看了眼已经醒转正在舒展肉身筋骨的诸葛云纹,听天枢一言,意识立即欢喜地回到识海,“怎么,你想说了?”
天枢从自己私藏的地方拿出来几颗珠子,“这是我这些年收藏的冰灵根、火灵根、风灵根、雷灵根、土灵根,你把它们都炼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