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都要死了,我们要喝酒!”
战士们闹哄哄起来。
张延喜三人刚走到营地外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杜娇娇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张延喜感觉丢了人,涨红了脸,一脚踢在门上,吼道:“还以为自己是果军呢?一个个都像什么话,还要喝酒?去哪给你们弄酒?张成明,你就这么管这个营的?”
张成明是张延喜的长辈,当年北洋政府的时候就是皖军的一个排长,但在军中,可不管你什么辈分。
私底下,该磕头磕头。
此时在军中,该怎样就怎样。
“是,团长!”张成明老脸一红,一把拽过自己家的儿子,劈头盖脸的扇巴掌。
可怜的营长儿子,还准备去盛饭呢,被自家老爹拽过来扇耳光。
“爹,轻点,肋骨疼。”
张成明营长听后,眼睛里面起了雾,心疼儿子之前和鬼子拼命,身上肋骨都断了两根,愣是用刺刀连挑了三个鬼子兵。
下手也轻了点,嘴上骂着:“不争气的狗东西!喝酒!还想喝酒!”
无论是皖省的,还是别的省的家长,都喜欢用打骂或贬低自家的孩子来教训别人。
范政委见状,连忙制止,“张营长,不许体罚战士!”
张延喜见怪不怪,他在家的时候,只要和族中的本家闹矛盾了,他老子知道了不管对错,也会揍他。
“都老老实实的吃饭,牛肉羊肉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各个营连干部吃完了饭去团部开会!”
张延喜黑着一张脸,一脚揣在其中一个畏畏缩缩的战士身上,说道:“延庆,躲什么躲,刚才是你要喝酒的吧?”
“哥,我错了,不关延宗的事情!”
张延喜又一脚踢了过去,呵斥道:“说了多少遍了,在军中,叫职务!还有,我当然知道不关延宗的事,延宗多懂事。”
“是,张团长,我错了!政委,我错了,我做检讨!”
张延庆不敢跑,一边承受着张延喜的大脚,一边祈求的看着范政委。
杜娇娇推着一个板车过来,进了院子,说道:“酒来了,一人一瓶,回头战斗的时候,觉得冷了,喝一口。”
二锅头,小瓶的,就算想喝醉也喝不醉。
“表妹,让你看笑话了。”
张延喜属狗脸的,刚才还气呼呼,一听说有酒,立即笑呵呵的放开了弟弟,走了过来,摸了一瓶,听到范政委的咳嗽声,又摸了一瓶,再听到一声咳嗽,他干脆把战术背心的口袋都装满。
“舅舅,表兄们想喝点酒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晚上跟我去拿下前面的阵地,然后突进锦州城。”
张成明搓着手,笑呵呵的说道:“范政委,这是咱外甥女孝敬舅舅的,能喝吧?”
范政委不想看郑成明。
他身上的军阀气息有点重,还不大瞅眼色,没瞅见你大侄子一个劲往兜里揣酒呢吗?
范政委撇过脸,装作没有看到。
张成明瞪了一眼想要去拿酒的傻儿子,可惜瞪了一个寂寞,他的那个傻儿子眼中全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