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霆看着银锭,心下一沉,这银锭正是他让这人参与诬陷柳姨娘给的定金。
江芙玥看到银锭瞬间,便明白了这家丁的意思,看向温淮霆似笑非笑。
温淮星上前,轻轻捏着江芙玥的手。
倒是顾姨娘与温老太,颇有些疑惑互相看了一眼,温老太疑惑道:“不过是普通的银锭,算得什么证据?”
顾姨娘附和:“是呀侯爷,这银锭又没名没姓的,做证据太牵强了吧?”
周郑二位姨娘互望一眼,郑姨娘颇有些讨好侯爷意思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还得再听听这下人怎么说才是。”
侯爷鼻子长呼出一道气,朝着那家丁开口:“解释。”
“侯爷明查!”那家丁立马跪下,“我是霆院扫地的下等仆人,一个月月钱不过一吊铜钱,这五十两银子,我是万万没有机会接触到的。”
“这银锭,便是大少爷让奴才诬陷柳姨娘,给的定金。”
“侯爷,若不是大少爷主动给,我哪里能拿出这么多钱呢?”
五十两银子,对于侯府主子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下人来说,光干活是永远拿不到的。
且五十两也不算小钱,平时主子赏赐,也是铜板居多,就是银子,也是不起眼的碎银子。
如此,倒也说得过去。
顾姨娘等人想通这一点,皆脸色一变。
“霆儿。”侯爷看了一眼银锭,嗓音深沉,“你怎么说?”
“侯爷!”顾姨娘抢先开了口,“定然是这个下人手脚不干净,偷的!”
说罢,还眼神示意了温淮霆。
温淮霆会意,立马附和:“对,定然是偷的,这腌臜的奴才冤枉我!”
那家丁见温淮霆不认,立马跪在地上,神情悲愤:“侯爷,府上下人谁不知道偷窃东西是要被剁双手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又怎会冒险做这种事!”
说罢,便是连连磕头,高呼冤枉。
顾姨娘见状,心下舒爽。
一个下人,还真的觉得能斗得过主子了?
江芙玥将顾姨娘神情看在眼中,掩嘴轻笑。
在焦灼的气氛下,江芙玥的笑声是那么突兀。
侯爷询声看了过来,道:“玥儿笑什么,可是有不同见解?”
江芙玥抬眸,朝着侯爷服了服身子,垂眸道:“父亲,儿媳只是觉得大哥说这银锭是下人偷的,觉得有些可笑。”
“其一,这么大的银锭,可不是什么不起眼好携带的碎银子或者银票,我若是记得没错,侯府每日下工是要检查的,为的就是防手脚不干净的。”
“其二嘛,我这些日子与王妈妈也了解了些侯府规矩细节。”
江芙玥说到这里,刻意顿了顿,“像这么大又难带的银子,想来霆院也是与望星院一般,是锁在库房,专人看管清点吧?”
“这库房钥匙,不知道是在大哥身上,还是在大嫂身上,这下人要偷,必定要先偷钥匙的。”
“难道说,这人都偷自己身上了,大哥还都不知道不成?”
江芙玥说到这,眉眼含笑盯着温淮霆忽然黑下来的脸。
温淮霆抿唇不语,心中暗潮翻涌。
库房钥匙,在他身上。
“三少奶奶这话说的!”顾姨娘见儿子落了下风,连忙道,“这霆院就非得像你们望星院,将这大银锭子藏着锁着?”
江芙玥轻笑垂眸,眸中不屑一闪而过。
她上一世在霆院生活了六年,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院中砖头有几块,她比谁都清楚。
顾姨娘又算个什么东西,敢质疑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