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那婢女哪里顾得上被打了巴掌,一把抓着吴妈妈,惊恐道,“吴妈妈,真的死人了!!”
想到刚刚看到的场景,在联想昨夜小琴惨叫一夜,那婢女双腿一软就要摔倒。
“什么死人了……”吴妈妈听着婢女的话,看着婢女表情不似作假,先是一愣,后惊讶道,“秋梦,你家真的死人了?”
被喊秋梦的婢女脚恨不得在地上剁了一个窟窿,又着急道:“不是,不是我家死人了,是大少爷房中……”
“什么?”吴妈妈声音又提高了一些,一把反抓着秋梦道,“大少爷怎么了?”
只不过秋梦还未回答,便见温淮霆好端端从房中走出,只是脸色极其难看,朝着吴妈妈道:
“一大早的,非要叫嚷到侯府所有人都知道吗,死了一个奴婢,犯得着这么大声音,给我处理干净了,床上一切都给我换新的。”
“还有,备水,我要沐浴!”
说罢,便是冷着脸转头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昨夜的事情,一开始他还有些理智,不过到后面却是不知道为何完全没了记忆。
只是这隐隐作痛的脑袋,还有身后房中不知何时气绝小琴提醒他昨夜的疯狂。
吴妈妈怔怔看着温淮霆离去的背影,这才回过神吩咐下人准备温水。
随后压着心底的好奇和恐惧,带着人走进了房中。
一进房,便是有着一股淡淡血腥味,地上,更是散落着破布条一般的衣服,再往里看,只见得床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
一条伤痕累累的胳膊斜斜从床上搭下来。
离得近了,这才看清是小琴,只不过就是这脸,也没了几块的,浑身上下,无数牙印看着让人心生恐惧,触目惊心。
再说这凌乱的床上,更是到处都是干涸的鲜血,至于这血是谁的又是从哪里出来的,两人的目光都看向某处。
那里,更是不忍直视。
也怪不得昨夜小琴叫得这么惨,被折磨成这样,每个牙印都是带着血的,如此样子,就是吴妈妈在侯府活了几十年,也是没见过的。
“吴……吴妈妈……”秋梦紧紧抓着吴妈妈的手,看着小琴眼睛都没闭,转过头浑身控制不住颤抖,“大……大少爷……怎么把人咬成这样……啊……”
难道大少爷是狗不成?
可是之前,也没见大少爷咬人啊!
小琴到底是被咬死的,还是被折磨死的,她也看不出来,只是觉得真真吓人。
吴妈妈喉咙有些痒,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轻声道:“赶紧找件衣服给她穿上,拿些脂粉把脸上伤口都遮着。”
“小琴这尸体,万不可扔乱葬岗了,若是被人瞧着她死得这么惨,对大少爷不好。”
“还是准备一口薄棺材埋了,让挖坑的挖深一些,这件事,万不可再让别人知道。”
“这里只有你我,若是小琴这事传出去,我撕烂你的嘴!”
这吴妈妈是连哄着带威胁,将小琴的身后事想得妥妥帖帖。
又交代好一切,亲眼看着秋梦哆哆嗦嗦给小琴换了身衣服,涂好胭脂水粉梳好头,看着有了个人样了,这才吩咐其他人进来做下面的事。
她一个人急匆匆出了霆院,朝着顾姨娘的海棠苑跑去。
大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不告知顾姨娘,以后定然是要怪罪在她头上的。
只不过着急忙慌到了海棠苑,这才听那边的下人说,顾姨娘一大早便与三少奶奶出门了。
听到这话的吴妈妈忍不住拍了拍大腿,思前想后,又朝着老夫人院子跑去。
且说顾姨娘与江芙玥这边,一大早顾姨娘便带着人来到了望星院。
等了好一会儿,在顾姨娘面露不耐的时候,江芙玥才姗姗来迟。
顾姨娘压着心底的不爽,看了一眼江芙玥身后抱着账本的婢女,眸中晦涩一闪而过,将手中茶杯放在桌子上,阴阳怪气笑道:
“三少奶奶这般晚可是起来迟了?科考在即,万不可把三少爷耽误了,那事多了也伤身,可别因小失大……”
话音刚落,身后的清荷便当着江芙玥的面捂嘴浅笑出声。
顾姨娘说的那事具体是什么事,在场又有谁不懂呢?
这话,无异于当面打江芙玥的脸了,尤其是清荷那一声浅笑,更是将顾姨娘的讽刺之意烘托上了好几个台阶。
江芙玥看了一眼清荷,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王妈妈。
王妈妈会意,上前毫不客气就给了清荷一巴掌,怒斥:“你个贱丫头,你笑什么呢?”
清脆的巴掌声后,顾姨娘的脸都黑了。
清荷哪里想到笑一声就挨了巴掌,有些气愤回道:“这望星院还不允许人笑不成,你怎么就打人了?”
“一个奴婢而已……”江芙玥语气不屑,声音轻轻,“想打就打了。”
顾姨娘脸色阴沉:“打狗还得看主人,三少奶奶未免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本来还算和谐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呵……”江芙玥抬眸,语气讥讽,“顾姨娘,我就是打狗不看主人,不把你看在眼中,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