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达达罗部族的出生地,族人们对这座城有深厚的感情,除了有外城,女墙,瓮城,还有内城河道,最里面的才是居民屋舍拱卫的城主府。
温辅奇去世之后,城主府已经没有人居住,城主府大门外,挂着几盏破败的白色灯笼,萧条的大门关不住破败的往事,此时,瞎毡已经带着人马站在城主府门口。
“收拾一下,我要祭拜一下大夫人。”
“是,二王子!”
甲士洪亮的声音让许多周围的达达罗族人探出头观望,听到二王子三个字后,又赶紧缩回头,牢牢的关死了残破的门窗。
“做戏就要做全套啊,你说是不是,丽娘?”
“大王子。。。。。。”
“嗯?!”
“二王子,若是大将军知道您这么做,一定会,一定会。。。。。。。”
“哼!知道又能怎么样?大将军眼里还有我这个儿子吗?老二的母亲明明是叛军之女,他居然还把老二如珠如宝的养大!
我的母亲只是一个侍女就怎么样?我明明才是长子!他情深义重,那住在宗哥城的乔氏又是个什么东西?!你个老东西,再给我多嘴多舌,你信不信我马上拔了你孙子的舌头!”
“不要,不要,求您。”丽娘垂下无力的拳头,拼命的祈求瞎毡。
站在城主府对面街角的南卡我紧了拳头,力敏死死拉住南卡,“二王子,千万别动,我们只有两个人,瞎毡带了他的卫队!”
“力敏,晚上我们先去把丽娘的家人救出来。”
“二王子,人就算救出来,也没人敢收留,现在能进不能出,带着家眷,我们跑不掉的,只能在这里把瞎毡解决了才能脱困。我们先去找大祭师。”
力敏低声说道。
有人的地方派系,无论在哪儿。
达达罗部族在鼎盛时期,也分为两个派系。
一个是以丹卓达达罗为的圣女派,明确支持唃厮啰继承大统,后来被温辅奇用叛城罪坑杀不少。
一个是以大祭师为主的保守派,并不想参与到温辅奇和唃厮啰的争权中,温辅奇当年没有说服这一脉的人为自己效力,事后唃厮啰报复的时候,也没有变成唃厮啰的助力。
唃厮啰憎恨大祭师一脉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身死而无动于衷,才有了后来囚禁于内城的命令。
在政权的交织缠斗中,没有哪一根墙头草是无辜的,明哲保身有时候也是自取灭亡。
南卡不确认这一次大祭师能站在自己这边,可眼下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希望他能看在族人即将全军覆没的情况下,激出族人的血性。
瞎毡带来的卫队不过三百,藐川城却还有两千多户居民。
红色的经幡缠满了一根木头桩子,那应该是一棵树,却早已没有叶子,从间隙中不难看到,树身上有一条条被刀划过的口子,树皮有些很新,有的还没长出来,看着甚是凄惨。
这十年,藐川城早已不复当日繁荣,原本该是栽种名贵景观的花圃已经改造成了土垄,一眼望去,斑驳的土垄,没有一片完整的绿植。
街道上鲜少有人影,有的破败屋子门口,还倒着几具枯骨,从颜色看,已经被野狗舔的亮。
可有的人,比狗都要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