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也不知是谁胆大包天的,竟然想着怂恿季长风也去狩猎,和韩嗣一较高下。
这话传到他们跟前的时候,早就已经变了味,离谱的一塌糊涂,说是从前季长风狩猎是如何如何的英武不凡,每每都将韩嗣压得没有喘息的余地。
若不是季长风如今身份不同,这武状元估计也轮不到韩嗣。
季长风听在耳里,嗤之以鼻,倒是挺想知道究竟是谁在造谣。
本是一些无稽之谈,可架不住说的人多了,听的人也会忍不住的开始怀疑,比如现在的南宫静瑶,就看着季长风,犹豫的问他想不想去打猎。
但季长风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他从不稀罕打猎这种事。
“夫君和那位韩家少爷,当真如此吗?”
面对南宫静瑶的询问,季长风难得的有些尴尬,总算明白什么叫做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他其实并不怎么记得住从前的事情。
但南宫静瑶问的认真,季长风也不便敷衍,便努力的回忆了一番,韩嗣从前的确喜欢找他比试,却不是比试打猎,而是弓箭骑射。
比起刘元魁那般的跳梁小丑,韩嗣可以算的上是一个真正的对手。
刘元魁对上他只有挨揍的份,但是和韩嗣,他们的输赢便有来有回。
季长风揉了揉额头,不怎么情愿再回忆下去,他生生的截断回忆,淡淡道,“公主,传言不可尽信。”
南宫静瑶觉察出他并不想多说,便没有再追问,但心中到底对这位韩家少爷有了不少的好奇,从季长风的话语中,很容易的就可以听出来他对韩嗣的欣赏。
一切能够牵动季长风情绪的人,都让南宫静瑶好奇。
他们并没有等太久,那原本外出狩猎的人全部都已经归来,猎场大部分的猎物全部都到了韩嗣的手中,他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等到韩嗣走近,南宫静瑶才看清楚他长的什么模样,不知何故,她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前些日子钦点韩嗣当了武状元,今日秋猎韩嗣便拔得头筹,陛下龙心大悦,当即问韩嗣想要什么奖赏。
韩嗣原本是没有想的,可瞧着陛下不像是玩笑模样,便大大方方的跪在御前,“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场上所有人的好奇心全部都被韩嗣给勾起,就连南宫静瑶都不能免俗的看了过去。
唯一例外的人,大概只有季长风,他瞧也没瞧韩嗣一眼,兀自给自己斟酒,只可惜一杯酒还没有举起,便听见韩嗣的胡言乱语。
“还望陛下做主,让臣和驸马比试一场。”
顿时,猎场上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季长风,而被这么多人注视着的季长风,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甚至都不关心韩嗣想和他比试什么。
身坐高位的南宫宏毅也觉得有些新鲜,他只觉得新鲜,若是普通臣子,比试也就比试了,只需要他一声令下即可,但季长风不一样。
南宫宏毅可还要顾念女儿的心情。
但也挺好奇韩嗣到底想要和季长风比试什么,这当皇帝也不是天天都能看乐子,着实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南宫宏毅没答应,也没拒绝,便将这球踢给了季长风,让他自己去决定。
“陛下,臣这些日子染了风寒,恐无法和韩大人比试。”
季长风拒绝的明明白白,但韩嗣却怎么都不肯轻易的放弃,“我要和你比试弓箭。”
“我不擅骑射。”季长风轻描淡写,找了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理由,莫说是韩嗣,几乎所有熟识季长风的人都觉得他是故意推脱。
韩嗣气恼的不行,就要走过来和季长风理论一番,可还没等他开口,季长风便先发制人看向了身旁的女子,“公主。”
“什么?”南宫静瑶有些惊讶的看着季长风,有些奇怪季长风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喊她。
“臣不擅弓箭。”季长风看着南宫静瑶笃定的开口,南宫静瑶原本是疑惑的,但这会儿已经明白季长风的意思。
“是。”南宫静瑶虽不知晓季长风为何这么说,但她却不会在这个时候拆他的台,“驸马不擅弓箭,我们府中也并无弓箭。”
韩嗣见季长风为了找借口,都将公主殿下搬了出来,也只能认了,不甘心道:“如此,那是臣唐突。”
南宫宏毅见事情边变成这样也不好继续看热闹只能出来打圆场,问韩嗣想要什么奖赏。
能跟着皇帝一块儿来秋猎的,那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见陛下有意将这件事情揭过,如何会冷场?三言两语就将这件事情翻篇。
但南宫静瑶却是担忧的望向季长风,人人都知道季长风的出身,南宫静瑶当然也很清楚。
将军府的二少爷,怎么会不擅弓箭?
“夫君…”
“方才,多谢公主。”季长风像是知道南宫静瑶有话要说,在她尚未开口之前,便先说了话。
季长风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却没有想过要和南宫静瑶解释什么,而南宫静瑶满腹疑问,也不知可以问谁。
只能欲言又止的看向季长风。
那视线落在季长风的身上,就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他放下酒杯,“公主,再这么看下去,长辈们可要担心了。”
南宫静瑶听见这话,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只是有些疑惑,宛如乌云一般的笼罩在心头,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