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想要说服元氏,但她知道,她想说服的是自己的心,不想让自己过于懈怠,不想再被抛弃后才原地奋起,也不想把一颗心只拴在一个男人身上,没有自我。
“娘,我知道,家不需要我一个女人来养,但是娘,我看着您和爹两人这么辛苦,我就想多挣钱改善一下咱们的生活;
夫君读书这么累,现在身上还没好利索,我就想给他好好补补,不然身体不好怎么考科举,听说在贡院很是艰难,坚持不下来怎么办,多年苦读岂不可惜?
当然我不是盼着夫君不好,我是觉得人应该做最好的设想,最坏的打算,才能做到内心的强大!”
元氏被震憾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给儿子娶的这个冲喜的媳妇,能说出这样的大道理。
温大柱被震憾了,她多亏是个女人,可以被儿子娶回家中,这要是个男人,会是儿子强劲的对手。
温晏礼被震憾了,他没有想到媳妇的想法与她如此契合,他此刻确信,对她,他此生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不管什么情况下。
林尽染还不知道,温晏礼在此已经私自定下了白头之约,让她所努力的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元氏此时甚是骄傲,这个儿媳妇是她慧眼识珠娶回来的,嗯,是个好的。
“好,你不管做什么,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老考虑别人,对自己好一些,晏礼,你要是以后对不起你媳妇,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的。”
温晏礼回答元氏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要尽染。
林尽染将温晏礼推回房间,温晏礼握着林尽染的手,“娘子,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日月可昭,不管以后我走到什么程度,我都不会辜负你对我的好!”
【也好,趁此机会,我也打一个预防针吧,但愿你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不要辜负我对他的付出,唉,这个古代真是糟心!】
古代?什么意思,据他所知过去了才为古,与之相对的是将来,难道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不会是要回去吧!
“夫君,我以后若是有冒犯你的地方,请你一定要手下留情,不要成仇,可好?”
“冒犯?你是有暴力倾向吗?没事,打我几下没关系,只是记得别打脸,给我留条命。”
温晏礼半开玩笑的说道,她的“冒犯”是觉得和离会使他面子尽失吧,这种“冒犯”他是不会要的,他温晏礼的生命中只有丧偶,没有和离。
【暴力?我这么温柔的人看着像有暴力倾向的人吗?我是想要和离,要不是考虑到你可能会因为失了面子黑化成反派,我会如此畏手畏脚吗?】
“夫君,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打人呢,我只是在想,人生在世,夫妻未必能走到最后,中间如果出现问题,分开时不要成仇罢了!”
她终于说出来了?
她终于说出来了!
两人心中此时想的竟然是同一句话,只是心境却截然不同,林尽染是轻松与担心交织,温晏礼是失落与担心交织,两人都怕处理不好,会使关系恶化。
温晏礼知道林尽染内心的不安,他采取的一惯是示弱。
“娘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有出息,还是觉得我会变心,抛弃你?”
【天啊,这要怎么回答?我难道要说,你在不久的将来金榜题名,有富家女对你死追不放,最后你们两个情投意合,伉俪情深?你一定会说我胡说八道,将来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温晏礼是万不会相信自己会成为负心汉的,不过,他长的如此好看,有人追求也是正常的,不过,他可不会答应。
【好看的男人都是蓝颜祸水,要是能顺利和离,自己要么不成亲,要么找一个不惹眼的人,否则,整天看着一群女人围着自己的男人,恶都恶心死了,咦,还是离这个祸水远一些吧】
温晏礼明白了,他家娘子不想看到他被其他女人觊觎,正好他也不喜欢。
“夫君,自古红颜多薄命,男人三妻四妾者多如过江之鲫,而我一个小小的村妇,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我只是为自己谋一些福利罢了。”
温晏礼绝对不会让生她有退缩之意,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与她争,他不会放手的,言语之间也不行。
“娘子,你不用担心,我说过我不会辜负你的,别忘了自古就有糟糠之妻不下堂,更何况你不是糟糠之妻,你是我的如花美眷,我温晏礼别的本事没有,说话算数还是有的。”
林尽染是谁,她可不是不经事事的小姑娘,她是有着丰富经历的刷着绿漆的装嫩少女,怎么会听信这些算不上甜言蜜语的场面话?
“夫君,不要用糟糠之妻形容我,也不要用如花美眷比喻我,誓言都是用来打破的,我们真诚相待,且行且珍惜,当你真正的如花美眷到来时,放我离开即可。”
话已至此,两人僵住了,谁也无法说服对方,此事到底如何解决,温晏礼突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