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哭了一会,渐渐止住了悲声,“娘,别哭了,都怪我不好,不该在这个时候哭,没得给大家都添堵了。”
林尽染劝了一会他们,又让人把林大海扶到凳子上,才又对村长说,“村长叔,是我不好,想起以往的遭遇,实在没有忍住,让你看笑话了。”
村长心疼的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先前你们没与老宅分家,我们不好插手,现在好了,有什么委屈,只管与我说,我给你们作主。”
“村长叔,前段时间由于我爹受伤,我爷爷奶奶不给银子让我爹看病,我爹伤心难过之下,没有办法才选择分家。
只是没有想到,我爷爷奶奶为了摆脱我爹这个累赘,竟然给了断亲书,这个村长你是知道的,对吧!”
村长点点头,不错,就是委屈了那个孩子,但是分家还是林老头说了算,他们也没有办法。
“村长叔,我爹之前挣的钱,都给了爷爷奶奶,他手里一文钱都没有。
断亲后,是我厚着脸皮在婆婆手里借了钱,给我爹治病的。
没有想到,我奶奶在听到这些后,又来找我爹要钱,她这是要逼死我们呀。”
林尽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融合了原身的灵魂的原因,她今天格外的想哭,这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村长叔,两家已经断亲,他们如此作为,你说我们能不能去县衙告他们私闯民宅,告他们抢夺财物?”
说到最后,林尽染声音陡然提高,险些劈叉,讲完后,开始咳嗽起来,吓得温晏礼赶紧给她敲打后背,生怕她出个什么好歹。
人家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今天如果林尽染一个出嫁的女儿在这开始与奶奶对骂,那将没有一个人向着林尽染。
而现在林尽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委屈到了极点,也让人忘记了她是一个出嫁了的女儿。
村长说,“染丫头,你放心吧,我会让他们给你们赔偿的。”
村长转头对林老头说,“林老哥,你怎么说?”
林老头是知道村长的,他是不会让人去外面给他丢人的,所以今天只能认栽,但他是不会自己承认的。
“村长,这事都是林钱氏不对,我们都对她说,既然断亲就是两家人,就是家里日子不好过,也不能过来要东西的,你放心,我会教训她的。”
林老头说完,上前打了林钱氏一巴掌,打的林钱氏脸歪到了一旁,从没被这样打过的林钱氏,“嗷”的一嗓子起来就要打林老头,却被林老头一把推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林钱氏不敢再找林老头晦气,却把目光投向了林尽染,都是这个小贱人,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
她站起来,冲着林尽染就打了过来,林尽染边喊边跑,“奶奶,别打我,奶奶,别打我!”
她跑着跑着,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却也把林钱给拽到了,林尽染凑到她的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奶奶,你放心,一会儿林老头一定会休了你的!”
林钱氏听到这句话,气得从地上起来,伸手就要打林尽染,却被赶过来的乡亲给拉住了。
温晏礼也拉起了林尽染,黑着脸冲着村长说:“村长叔,这就是你说的给他们公道,这就是你说的给他们作主,如果是这样,那这下河村也不用待了!”
说完,他拉着林尽染,就要去屋里给他们岳父收拾东西。
村长一看这样,气得大喝一声,“都住手!”
然后他看向林老头,“林老哥,如果你的态度是这样的,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住,就别怪我将你人们一家子赶出村子了!”
在这个时代,村子是根基,祠堂是命脉,如果没有了村子,没有了祠堂,他们就成了没有根的浮萍,而林大河也就不能参加科举了。
但是像林大海他们不一样,他们虽然断了亲,但是还是一个林家,只是另开了一页族谱。
所以林老头一听村长这样说,立马做出了决断,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断了他林家的前程,于是林老头立刻说:“我要休了钱氏!”
正要哭闹的钱氏立马不哭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要休了我,你要为了这个不是林家的人的野种休了我?我为林家生儿育女,你怎么有权利休了我?”
林老头大喝一声,“你闭嘴,还不是你不把大海当人,不然我怎么会休了你!”
林钱氏大喊:“我不把他当人,你当了吗?那还不是你的默认,他可是你从外面抱回来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把他当人看?”
好劲爆的一个消息,原来不把人当成人看,是因为人家不是他的儿子,只是养了这么多年,是个小狗都有感情了吧,可是对于林大海,他们却有志一同的没有丝毫感情。
林大海红着眼说:“爹娘,我,不是你们的儿子,那我是谁?”
只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谁也不想说这个问题。
村长闭了闭眼睛,这件事情还是被爆了出来,说道:“林老头呀林老头,我当时就说过,你抱回来就好好养着,可你把别人家的孩子当成牲口一样对待了这么多年,就不怕有一天人家父母找上来找你算账吗?”
林大海喊:“我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把我抱回来,我真心实意把你们当父母,你们却把我当奴隶?”
林老头沉默了好一会,“你不用想着去找人的,他们都死了,只要我活着,我是不会说出来的,等我死的时候或许会说出来!”
“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恩断义绝,再也不要见面了。”
林老头没有想到成了这样的局面,他狠了狠心,“既然你说恩断义绝,那这是我林家的老宅,你还是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