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张口佛门利益闭口道门声势,我佛门清净之地,有何利益可言?你起了争的念头,便是个贪心!”
“不分青红皂白,便要重惩僧众,理由还那么牵强,这分明是你的嗔心在作怪!”
“这些年来,你修习佛法怠惰,倒是时常出入达官贵人的府邸,痴迷于世人的吹捧与夸赞,这又占了个痴字!”
“我佛门中人,最怕和贪、嗔、痴沾边,你却全都沾了个遍!”
“你叫老衲,该如何处置你?”
圆印浑身一震!
“方丈师兄,我……”
他神色略微有些慌忙,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自今日起,免去你监寺一职,好好反省改过吧。”
圆净沉声道,
“不要忘记学佛的初心。”
圆印脸色一黯。
“……遵命。”
在兴国寺内,方丈的话就是圣旨。
他虽是一人僧之下众僧之上的监寺,但其实就跟太子一样,皇帝一道旨意,说免也就免了。
这是丝毫不敢忤逆的。
“至于孙真人义诊一事,寺内也不许议论。”
圆净看向众僧,吩咐道,
“孙真人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玄奘法师回来,我们该去迎接的,照样去迎接;该喜悦的,还是照样喜悦。”
“迎接正法,才是最欢喜的事情,和佛门正法比起来,其他都不算什么,明白了吗?”
众僧闻言,皆是心悦诚服。
“遵方丈之命。”
他们双手合十,齐声道。
“嗯。”
圆净这才挥了挥手,道,
“再有,老衲曾见过孙真人,那是一位真正淡泊名利的高士,他绝不会有心和我们较劲,纵然是事情撞上了,也定然是无心之举。”
“尔等不要在背地里起嗔恨之心。”
“吃饭吧!再有两天,玄奘法师就到长安了!”
说罢,他坐到了主位之上,用起了斋饭。
其余众僧自然也是信服他的话,一下子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玄奘回归’的正轨上。
是啊!
正如方丈所说的那样。
有没有盛况,有没有无数信众朝拜,重要吗?
根本就不重要。
迎接佛法的到来,迎接圣僧的到来,才最重要!
……
两日后。
艳阳高照的天,各个城门还是排了无穷无尽的百姓,来自外边都城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两天半的时间,孙思邈已经接待了过一千个病患!
徒弟们稍微差一点,但加起来也有七八千了,但这病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越来越多。
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边!
“你这个是肝气郁结造成的,其实我徒弟就能治的,我给你开个方子,回去吃个七贴就差不多了。”
“谢孙神医!小人给您磕头了!”
“……”
“你这个有点肝肾精亏的有点太厉害了,我给你开这个扶阳的方子,切记附子要先熬煎,我给你写下来吧,怕你忘了,这个要是搞错了,会死人的!”
“好好!在下谨记,辛苦孙神医了,孙神医真是一片仁心啊!您真该被人供起来!”
“……”
方子刚刚写完,便听一阵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