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痛苦的哀嚎一声,巨大的痛楚让它的身体剧烈的抖动。
“什么规矩?老子的话就是规矩!”
尹阿鼠手捧棍棒,狠厉道,
“给我打!把他打下马来!”
十几个家仆一拥而上,对着老马下了狠手,十几条棍棒招呼之下,它已是不堪重锤,身形倾倒了下来。
马上的杜如晦把持不住身形,更是直接摔下了马,砸到了地上!
砰!
脑袋砸在坚实的地上,撞的他脑袋猛地一晕。
“我是天策府兵曹参军!”
他捂着脑袋,大声吼道,
“你们无缘无故,怎敢打我!殴打朝廷命官……你们就不怕王法制裁吗!”
这不报家门还好,一报家门,尹阿鼠脸上怒色更盛!
“天策府?我呸!”
他撸起袖子,恶狠狠的道,
“天策府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敢拿出来压我?”
“老子告诉你,老子还是皇帝的老丈人,皇亲国戚呢!”
“给我打,照死了打!打死了算我的!我尹阿鼠平生最厌恶这种仗势压人的人,秦王?秦王在皇帝陛下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声令下,棍棒拳脚伺候!
砰砰砰!砰砰砰!
棍棍砸肉,还有人拿锥子直接凿指头!
群殴之下,杜如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直到片刻之后,他没了声息……
“家主,他晕过去了!”
家仆上前一探,旋即起身汇报道。
尹阿鼠捻了捻胡须,上前踹了杜如晦一脚,果然纹丝不动,状若尸体。
“这么不禁打。”
他冷哼一声,道,
“行了,收工回府吧!”
“天策府?老子打的就是天策府的狗,哼!”
尹阿鼠啐了一口唾沫,带着恶仆转身进了宅邸,并迅关上了门。
进了宅邸,他的脸色迅沉了起来,负手道:
“取纸笔来,我要给女儿写信。”
“是!”家仆应声道。
……
升平坊内。
浑身是血和淤痕的杜如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唯有那匹被暴揍的老马,侧摔在地嘶鸣不止,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悯之心。
不知过了多久,巡街的翊卫照常路过,不经意间往坊内一瞧,顿时大骇!
“谁敢在长安当街杀人?!”
他赶忙上前,扶起血迹斑斑的杜如晦一瞧,惊道,
“这服饰……莫不是秦王麾下属吏?”
翊卫的目光往杜如晦腰间一扫,看到印信拆开一看,上头果然刻着“兵曹”两字!
“果然是天策府的兵曹大人!”
翊卫连忙将杜如晦搂在怀中,一探鼻息,好在还有呼吸,还没有死。
他旋即大声呼喊道,
“大人,兵曹大人!醒醒!”
“快醒醒!”
“这……”
眼瞧对方深度昏迷,完全喊不应,他只得把牙一咬,背起杜如晦奔去。
天色已暗,天策府太远去不成,这会儿为了救人,他只能往就近的医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