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原本就是那样的人,道貌岸然,名利至上。他追求温暖,不过是因为想证明他比薄司寒强,就像这一世他追求你一样。”
“后来薄氏落到了薄司阳手里,温暖这个过程中的战利品自然就没了吸引力,她后来被虐待折磨,和这一世的温灵灵一样,选择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
说到这些,薄司辰的眼眸中渐渐染上愤怒的颜色,曲忆忆甚至从中看到了隐隐的恨意。
“他这样一个人竟然是你笔下的主角,你给了他那么多人物高光,你既然这么喜欢他,进来之后怎么没爱上他呢?如果不是你和薄司寒的进展快得乎了我的预料,我一定把你送到祁景谦的身边,让你尝一尝温暖所经历过的绝望。”
“可是我笔下不是这个样子的。。。”曲忆忆声音颤抖,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她以为进来后剧情变化是因为蝴蝶效应,而现在薄司辰告诉她,一切本来就不是她笔下的样子。
即使她没有写完,人物也自己走向了结局,一个她不愿意相信的结局。
“不是你笔下的样子?”薄司辰满是嘲讽,“你笔下是什么样?祁景谦和薄司寒都爱着温暖?实际上,没人爱她。祁景谦是为了赢过薄司寒,而薄司寒只是因为对她的手链感兴趣。她自始至终,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爱,父亲的、姐妹的、伴侣的,统统没有。”
“按照你剧情走的我又是什么结局?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你为什么就非得要我死呢?”
曲忆忆的胸口随着剧烈的呼吸起伏着,她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么多信息,她瘫坐在地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
薄司辰轮椅滑近她,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抬头,“曲忆忆,该死的人是你!王妍清、温灵灵、温承基、祁景谦、薄司阳、薄兴裕,现在也该到你了。本来你应该在祁景谦那受尽折磨的,因为薄司寒护着你,你也享福享到了现在,明天让薄司寒陪着你可好?”
“让老宅所有的人陪着你,让大半个江城的上流圈子陪着你一起去死!”他松开曲忆忆,忽而又笑了下,“不,应该是让你们陪着我一起,明天过后,江城的人提起我,应该没有人会在称呼我废物了。”
薄司辰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吓人,明明是淡淡的嗓音,却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剔骨刀在一点一点剜着她的肉。
曲忆忆对上他的眼睛,“薄司辰,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我,你冲着我来就好,所有的都应该我来承担。明天的婚礼上有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薄司辰冷笑了一声,“那么多无辜的人?有几个人没有在心里嘲笑同情过我?”
曲忆忆有些绝望,“薄司寒没有,薄司辰,薄司寒从来没有嘲笑同情过你!”
薄司辰笑意更甚,“我看出来了,你是真喜欢薄司寒,这个时候不想着自己,反倒顾着他。可是我平等的憎恨你们每一个人,爷爷我都不在乎了,我会在意薄司寒?我就是要你们陪着我一起下地狱。”
太可怕了,曲忆忆丝毫不怀疑薄司辰说出口的话,他筹谋了这么久,他受的每一次冷眼和不公都在滋养着那颗疯狂的种子,每一个人似乎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走到最后就是要毁掉一切。
无牵无挂,看不到希望的人最可怕。
不!他不是无牵无挂!
曲忆忆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人,温暖!
薄司辰刚刚的控诉中,提起温暖比说起他自己还要激动,他是在乎温暖的!
“薄司辰!那温暖呢?温暖满心欢喜的期待着嫁给你。”
薄司辰调转轮椅,慢慢地滑向石门,“她那么温暖的一个人,我这样残破的人配不上。”
“好好享受一下,你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最后一个晚上吧。”
石门缓缓打开,曲忆忆想快步跟上去,可是她还没有靠近,从门口进来两只狗。
“曲忆忆,感受一下吧,面对自己的恐惧,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薄司辰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石门关上,再也听不见。
两只狗朝着她过来,曲忆忆一步一步退回去,缩在墙角。
。。。。。。
第二天早上,薄司辰去接亲。
他今天,没有坐轮椅。他的身体已经很难支撑他站着走完接亲的所有环节了,他早上吃了药,能让他精神和体力都上一个台阶的药,但是刺激性很大。
强弩之末,服如此重的药,他是没准备活过今天的。
鲜花,豪车,礼炮,华服。
他是来娶温暖的。
看着薄司辰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的时候,温暖的笑容挂着泪。
没有繁琐的程序和步骤,和薄司辰比起来,那些繁文缛节都不重要,她挽着薄司辰的手臂上了婚车,随着脑袋越来越重,她慢慢睡在了他的怀里。
薄司辰深情凝望着怀里娇俏的容颜,将她一点一点的刻在脑海里,熔在生命里。
薄司辰是一个人回的老宅,在他没回来前,薄司寒已经现曲忆忆不见了。
薄司辰让迎亲的队伍堵在了路上,他从后门回的老宅。
他把曲忆忆从地下密室带了出来,曲忆忆和那两只狗待了一个晚上,尽管那两只狗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对狗的应激反应还是让她了烧。
整个人被烧得迷迷糊糊,从昨天晚上被带过来到现在又滴水未进,虚弱又意识涣散,她没什么反抗的能力。
薄司辰坐在房间的客厅里,曲忆忆被绑在他旁边,他慢悠悠地喝着茶,等着人来找他。
薄家的大部分人都在门口等着新人,或者在宴会厅忙碌着。
腿脚没好利索的薄司阳和疯疯癫癫的马玉珂在后宅没有出去。
薄司寒一身寒气,气势汹汹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薄司阳撞见了,好奇心驱使他跟了上去。
薄司寒推开客厅的门,薄司辰手里的枪抵在了曲忆忆的头上,掀起眼皮,冷冷地开口,“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