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水盈大冬天怀着孕掉进湖里,居然大难不死,连肚子里那块肉也安稳得很。果然未来跟他爹一样狠的崽子,不是那么容易就挂的。
现在这个娃应该就是他们的长子梁维方。
这小子性格暴躁又爱舞刀弄枪,从小到大就是京城一霸,欺男霸女的事可真没少做。
后来跟顾家的长孙顾庭相遇,一言不合就拳打脚踢狠揍顾庭,结果下手没个轻重,直接把顾庭给打死了。
只是那时顾家落败了哪里能跟权势滔天的定远侯抗衡,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把顾家唯一的子嗣匆匆下葬,举家搬回了老家。
这事还有后续,顾庭有个同胞妹妹顾韵一心为兄报仇,几年后成了梁维方的小妾,最后弄死了他。
这是梁存奕夫妇甜蜜生活的唯一痛处。
不得不说,这个顾韵爱憎分明又有谋略,以后也许可以关照关照。不过现在梁维方还在他娘的肚子里岌岌可危,顾韵她爹,也就是顾家唯一的儿子顾长亭还没成亲呢。
扯远了,再说回来,叶水盈这一有小产危险,她跟梁存奕的奸情就掩不住了。
叶水盈是梁太夫人的女儿梁思柔所生,梁思柔当年嫁给山东巡抚叶诚,就生了一个女儿,由叶父作主嫁给了山东本地耕读世家的长子。
谁知道那男人短命,没到一年就坠马死了,梁思柔想着女儿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也没个孩子傍身,夫家更是家教森严打算让女儿做节妇守一辈子寡,盘算一番后狠下心来闹翻了脸,把女儿送到京城来,想嫁到世家里做个继室。
谁能想到,当初云英未嫁的叶水盈对梁存奕毫无吸引力,这一新寡,倒勾起梁存奕的心火来。两人一下子就看对了眼,没多长时间就滚到一起。
那时梁存奕还是个地位不保的侯府长子,虽为嫡长,但生母早逝,继母的儿子就比他小五岁,在后面也盯着世子的位置。
他哪里敢就跟着表姐厮混,这名声也不好听啊。再说了,叶水盈的父亲远在山东,官职也够呛,对他毫无助力,他怎么也不可能娶她。
于是梁存奕千挑万选,选了顾昕微做踏脚板。
得称赞他有眼光,这踏脚板踩得又舒服又得力,既能做他们的幌子又能助力他的青云之路。
本来梁存奕的谋算都能成功的,谁能想到顾昕微被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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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昕微还没睡够,就被紫苏唤醒,“夫人,已经巳时该起了!”
顾昕微起床气立刻就上来了,翻身坐起,“来人。”
另外几个丫环,绿荷、菱枝、芸枝三人赶紧上前行礼。
“把她给我叉出去,赏她几个大嘴巴!”
“夫人。”紫苏吓得立刻跪倒在地,眼泪哗哗地淌出来,“奴婢做错了什么,主子尽管教训,只求主子不要气坏自己身子。”
瞧这嘴巧的,这么为主子着想,顾昕微还要对她喊打喊杀的,显得自己不近人情,对几个大丫环来说也不是值得尽忠的主子。
“只怕你的主子另有其人。”顾昕微拥了被坐好,“我且问你,我有没有说过今天不用叫起?你着急忙慌地跑来叫我是为什么?”
“奴婢只是担心主子昨晚受了凉,今天身体不适,所以才来叫醒主子问问情况。”
多体贴的丫头啊,满心是主子。
“我舒不舒服,你长眼睛不会看啊?一定要叫醒我来问?我凌晨几点睡的你不知道?绿荷她们怎么就没你想的细?”
“奴婢……呜呜呜……奴婢真的只是太着急……”
“着急,你是为别人着急吧?本来还不打算料理了你,谁想你自己蹦出来。芸枝,去,把吴妈妈叫来。”
绿荷服侍着顾昕微起床洗漱,三个丫头各有各的才能,漆黑如瀑的丝被芸枝手巧地梳了个朝天髻。
菱枝取了饰盒让顾昕微挑选,纤长柔白的手指随意地拨了拨里面金光灿灿的各式簪环,挑了两朵粉色珍珠累的簪花,芸枝取来小心地簪好。
吴妈妈是专管顾昕微院里丫环小厮的,等她来了后顾昕微说,“紫苏眼里没主子,吴妈妈你把她打了。”
紫苏这回是哭得真心实意,磕头磕得砰砰作响,不停地求饶。绿荷三人也面露不忍之色,嘴唇动了动像是想求情。
真是,什么主子带出来什么下人,原主自己单纯好拿捏,这些丫头没一个成器的,这可怎么好。
要说还得是老妈妈出马,吴妈妈立刻叫来婆子要拉紫苏走。
“小姐,我服侍你十几年,你就这么不顾情面?侯爷,侯爷救我!”紫苏大喊了起来。
“给我堵了她的嘴拖下去。”吴妈妈命令道,这嘴还没堵上,梁存奕从外面进来了,“这是怎么了?夫人怎么对自己丫环生气了?”
他呵斥着那几个拉着紫苏的婆子,“夫人生气你们不说劝着,还纵着她,我们家哪里有卖夫人贴身丫环的例,赶紧放了。”
那些婆子当没听到一样,继续拉着紫苏往外走,开玩笑,她们是顾家的人又不是定远侯家的下人,听谁的难道不知道吗?
“侯爷,侯爷救我!”紫苏那漂亮的小脸苍白可怜,身子往地上瘫就是不肯走。
“夫人,你看……”梁存奕看她们不把他放在眼里,脸色也难看起来。
“紫苏,本来你我主仆一场,就算你不把我当主子,我却还想给你留点体面也算全了我们的情谊,谁知道你非要这样闹,那干脆就分说一番。”
顾昕微指了指自己的饰盒,“菱枝,你拿了我的饰单子带人去库房清点一下,吴妈妈你带人去抄检紫苏的房,到时我自有话说。”
两人领命而去,紫苏吓得立刻浑身颤,脸白的跟纸一样,这回再不是装相了。就连梁存奕这回脸色也不太好看,“昕微,这抄自己的家传出去可不好听。”
“嗯,你们梁家不好听的事多了,不差这一桩。”
梁存奕被堵得脸色铁青,“顾昕微,你是怎么回事?跟以往温柔贤淑的你怎么完全不一样了?你是知道我最不喜欢这种得理不饶人的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