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关系?别人爱说说去呗。”顾昕微展开帕子,一粒粒金黄的板栗皮肉分离地躺在那里,散着诱人的香味。
捻起来放入口中,又香又糯又甜,好吃得让她眯起了眼睛,细细品尝。唔,古代的东西虽然个头不如现代大,但味道真是绝了。
“可现在京城里到处都在传小姐的流言,反而对姓梁的同情居多。”毕竟家有悍妻,不过是睡了表姐而已,多大点事儿,居然被蹂躏地那么惨。
一时间书馆里的酸儒们都对顾昕微口诛笔伐,甚至还有传言说,有个书生在写章齐河东狮传,放言要把顾昕微的恶名搬上戏台。
真是太讨厌了,她家小姐被欺负的时候,这些个臭男人怎么没见出来说话,姓梁的不过受了点皮肉之苦,他们就都蹦了出来。
“芸枝,你还是太嫩了点。”顾昕微吃了板栗正口渴,端起桌上的温茶啜了口,“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天下最难的事情,就是堵幽幽众口。我才不干这事呢!”
这谣言传得这么烈,肯定少不了梁家的推波助澜,目的不过是想抹黑她来洗白自己,想让她迫于舆论压力屈服。
想太多了,傻子才回去呢,她可以疯却不能傻!
压力除了来自于外界,还有顾家。
那天窦宝珠半晕着被下人扶回顾府,承恩公顾子霖立刻就派了管家来庄上训斥了顾昕微。
说她不敬长辈藐视纲常,让她好生反省乖乖回梁家。
啧,就说窦宝珠是个见钱眼开的,被梁存奕甩那么结实一巴掌,也打不醒她。
如今顾昕微在京城名声日盛,就连宫里的皇后娘娘也惊动了,还派了夏堇前来探望她,让她不要着急,事情很快就能解决,赏下一堆吃的玩的衣裳料子,以示安慰。
顾昕微是有点急,一日还与梁存奕那渣子联系在一起,她就觉得受到了侮辱。这当皇帝的到底还要查多久,那么些暗卫养来好看的吗?
不过名声大了也有别的影响,比如吴妈妈手里拿的一堆的帖子走了进来:“小姐,今日门房处又送来好多邀帖。”
顾昕微名声大噪之后,各类帖子雪片一样地飞来。吴妈妈已经挑拣过一轮,剩下的还是满满一匣子。
顾昕微伸手拨了拨,啧,吃酒的、赏花的、游玩的、结诗社……京城闺秀们真会玩儿。
原主以前在闺阁中并不出彩,窦宝珠也拘着她不让她与人多结交,说女子还是要安静娴雅为要。
所以多年来,她只给人留下“内向温柔”之类的印象,闺中密友也不多。
现如今传言一起,众人出于对她好奇,各种邀约纷至,并不意外。
可惜她现在还不适合太高调,至少也得等到和离之后才能去社交吃喝玩乐。
一翻就翻到一张桃花笺,浅浅的红细细地洒在米白的纸上,淡香浮动,来自原主为数不多的好友——薛窈纤。
记忆里那是一个温柔恬淡的少女,兴安伯嫡次子的长女,四年前嫁到金陵。
如今再看到熟悉的字体,顾昕微坐直身子:“窈纤回京了?”
吴妈妈早前已经看这贴,事情一准儿打探清楚了:“薛姑娘与夫君年后随着公公回京述职,约是五天前到的。”
薛窈纤嫁的是应天府府尹的长子,因为是长子长媳,上面有太婆婆、婆婆还有妯娌小姑等,杂事繁多,原主又是不爱与人添麻烦的性格,从此一南一北,联系慢慢就少了。
“据说胡家姑爷此次上次京是准备参加来年春闱的,估计薛姑娘在京里至少要呆一年多呢,现如今就住在她的陪嫁庄子上,离这里大概十几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