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只让他跟我道歉,已经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了。不然,以我的性格,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人要往要脸上泼汤,我也得拿开水回敬一番才解恨呢。”
众人回过味来一想,好像还真是。
顾昕微态度坚决,长公主没有台阶,场面立时僵住了。
众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谁能想到,不过来赏个花,能赏出这场大戏来,长公主跟顾昕微,都不是好惹的。
镇南伯夫人见势不好,悄声地劝长公主道:“这顾二小姐性格太刚强了,今日之事,若是不能让她如愿,恐不能收场。”
“难道还要我儿子给她道歉不成?”她也配?长公主气得肝都疼了。
顾家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不过仗着女儿当了皇后,就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儿子年纪小小心思歹毒,无缘无故就要毁别人的容貌,现在只是道个歉,还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真是……镇南伯夫人要不是实在碍于面子,根本不想管这破事。
“公主向来聪颖过人,这账如何算不过来。那顾二一看就是言出必行的人,今日若不是让常公子过来道歉,日后惹下更大的祸端,到时公主岂不更心疼?”
长公主能想不到吗?她就是想到了,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
除非她敢杀了顾昕微,否则以后她儿子的安危就难保了。
“公主还是忍一时之气罢。”
长公主银牙快要咬碎了,深深地吸了好几气,半晌恨恨地问道:“君安何在?”
镇南伯夫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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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的这场风波,以常君安在宴会上向顾昕微道歉作为结束。
顾昕微把丫环交给长公主后,很爽快地走了人。
事情的详细始末很快就递到皇帝的案前,他对哭进宫来的长公主说:“好端端的,你惹她作甚?”
“皇上,这顾家仗着皇后娘娘,就不把我们皇室放在眼里啊,我……我丢了脸面,难道皇上就很光彩?就不说看我面子,只看皇帝面子,那顾昕微也该让事情悄悄过去。
我再是心疼君安,也明白是非曲直,私下我让君安给她赔个不是,又有何妨?她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那般难堪,这分明是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这话诛心,皇上沉默了好一会,冷冷地说道:“皇姐是想要朕如何?你的好儿子想毁她的脸,她也不过是让他道歉而已,你还想要如何?”
“我……我不过是为皇上忧心。”长公主拿帕子捂了脸一边哭一边说道:“她一个小小的和离了的女子,哪里来的底气?还不是皇后和太子给的,如此不把我们皇室放在眼里,只怕有一日,连皇上都……”
“闭嘴!”一叠奏折摔过来,差点砸到长公主的脸上,她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皇姐有忧心朕的时间,不如好好管教一下常君安,听说他日日流连烟花之地,就是府里也闹地乌烟瘴气。有他在,皇室的脸面也光彩不到哪里去。”
这个皇姐他再清楚不过,把自己的宝贝儿子看得跟眼珠子一样,纵得他无法无天,偏好色无德,公主府里但凡脸还过得去的,都被他沾了,就这还不足,天天跟着一帮宗室闲散子弟出去寻花问柳。
长公主不说教育儿子,只怪外面的女子狐媚子勾引坏了他儿子的身体,天天在那里炖补品。
“陛下。”
皇帝挥了挥手,长公主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只能告退。
临出房门时,她微微地侧过身,看见静静地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浑身被阴沉沉气压笼罩着。
她转过头,彻底地退出书房,唇角极其轻微地勾了勾,随即摆出一脸愤怒不平地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