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微直接皱眉看向窦宝珠:“太太这是何意?”
窦宝珠笑着拉她到一旁:“这段时间我跟你父亲为你的婚事真是忙得脚不沾地,四处打听,可巧,我娘家的表嫂带了儿子上京准备参加春闱,我一看,这人才,这品貌,还有这家世,与你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本想叫你回家与你商量一下,结果你不是说身子不爽利嘛,所以我就带了表嫂过来看看你,也当认认门。”
顾昕微要被气笑了,原来顾家夫妻有日子没出来蹦哒,居然是还在忙着给她找婆家呢。
真是能操心呀。
“想必这于家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还用说。昕微,说句良心话,你虽不是我所出,但从你一岁我进了门,我待你向来比亲生的还好,只前段时间你和离了,可能伤心过度,让我们母女之间有了误会。
这次再给你挑夫婿,我与你父亲真是精挑细选。你看,这于家表兄,他才二十五岁就中了举人,天下再找不出比他更出色的了,还有,他尚未娶妻,还是头婚呢。”
窦宝珠给她一个“你占大便宜”的眼神,接着说:“他家世代行商,家资万贯,开的铺子全国到处都有。
而且他家就这一个儿子,当成眼珠子一样,你若嫁给他,那些家产以后还不是你们的。”
原来是为了钱,顾昕微总算明白这桩婚事“好在”在哪里了。
至于男方为什么同意,这不不明白吗?
商户人家想通过科举出仕改换门庭,儿子二十五岁还未成婚,明显是挑来捡去,想找个大家女子,哪个大家女子会下嫁一个商人?
所以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
刚好进京遇到窦宝珠,这不就一拍即合。毕竟,天底下哪里还有比太子小姨更平坦的青云路?什么,二嫁?
等她家宝贝儿子当了大官,想纳什么样的美妾纳不来?还个个黄花打着花骨朵儿呢!
至于窦宝珠,她是为什么?当然是为钱喽。
顾家是有钱,可她没有呀。她一个小官的庶女,高嫁了顾家,那嫁妆也可怜的要命。顾子霖虽然有钱,但他自己也是个乱花的主。
她这么多年抠下来的钱也有限,女人没钱就没安全感,窦宝珠把继女一卖,立刻就有大量的银钱和产业到手,何乐而不为。
“宝珠,咱们之前可说好了,你继女这脾气,我看可不太好,我们于家那是有规矩的人家,进了我们于家的门,晕昏定省、伺候婆婆穿衣吃饭,洗漱梳妆这都只是最基本的。
三从四德要日日记牢,要对夫君言听计从,婆婆说话不准反驳不准插嘴……”
“你且打住。”顾昕微被这“舅母”逗乐了。
“我刚刚说了不准插嘴,你没听见?”于氏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了。
“我娘说话,咱们好好听着就行,别说话。”男人轻轻地“好心”提醒。
谁跟你咱们?
“你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跑我们家来摆什么婆婆款儿?”王妈妈听得怒火中烧:“你们是今日起床没照镜子?要没有,去外面茅房撒泡尿照一照。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敢跑到我家小姐面前来大声嚷嚷,就你们这破落户,给我家丫环舔鞋底都嫌你脏,还好意思想娶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