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脚软,楚天宝被侍卫们背着,全身湿透,散出尿臊味,众人也只能忍着,不敢抱怨。
至于梁存奕,他就没这般好待遇了。被侍卫拖着走,他又惊又怕,踉跄着不能成步。
好不容易,一群人总算看到山脚下的茶棚,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来:“你们太慢了。”
什么?
是谁?
接下来的一切,生的就像是梦一般,无数的鲜血喷溅,血雾弥漫,落了楚天宝和梁存奕一头一脸,把他们染成了血人。
三十名侍卫,一人不少,全化成了碎渣。
楚天宝和梁存奕吓得失了魂瘫在地上,可偏偏他们毫无伤。
苏清泉站在那里,慢慢地擦着自己的剑,安安静静,擦完,沾了血的帕子,轻飘飘地落在楚天宝的脸上。
“逃吧。”
凄白的月光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给你们十二个时辰,若能逃掉,我就——不杀你们。”
楚天宝和梁存奕都软在那里,浑身抽搐,秋后慢慢干枯的草叶划伤了他们的皮肤,可他们完全不觉得痛,此时此刻,他们从上到下,身体上所有的关窍都失了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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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泉回来时,顾昕微已经让秋阳秋叶去查看过众人的情况。
只是中了迷药,晕睡不醒,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翠茗,把她堵了嘴绑好扔到杂房,就再无人搭理她。
顾昕微披了厚厚的披风,站在房前等着他回来。
苏清泉踩着月色归来,挺拔的身姿,清雅俊美比月光更动人。
“你回来了。”她迎上去。
苏清泉一把抱了她往外走。
“去哪里?”
他带她掠过一排排屋顶,出了寺院,在树梢上轻轻一点,连熟睡的鸟儿都没惊动,径直往山顶而去。
万古山有一个很奇特的顶峰,拔地而起的大山,满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偏顶峰却分外险峻,四面都是光滑的石壁,最上面独一个百尺来宽的石台。
因无人能上,所以世人又称它为仙人台。
台下便是万丈深渊。
今晚,苏清泉带她上了从未有人踏足的仙人台,而她,此时却被他搂在怀里,厚厚的披风裹着,非常温暖。
经历风吹雨打的台面上,光滑干燥。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难道你情愿待在那脏地方?”
……
顾昕微往他怀里钻了钻,想到楚天宝那没用的男人,排了一地的脏物,立刻给还留在那里的秋阳秋叶点了个蜡。
北方的深秋,露染丛林,她居然在山顶上,陪着某人,吹冷风。
可他身上好温暖,她一点都不冷,就这样躺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头顶是漫天的星空,时间在此刻,仿佛停止了。
真好呀。
“你为什么来了?”
“……就是觉得,今晚怀里有点空。”
好庆幸,她遇到危难的时候,都有他。
她笑了,抬头在他下巴处印上一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我了?”
“随便。”
她伸手掐他的腰,他按住她在地上,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