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微娇娇地伸手掩了嘴,打个呵欠,想往被子深处再滚,被一把揪住:“夫人,可不能再赖床下去,这都到巳时了,你也就是没婆婆,不然早给你立规矩了。”
絮絮叨叨地吵得顾昕微回笼觉成了泡影,就好气哦,她们也就趁着苏清泉走了,才敢溜进来折磨她!
顾昕微睁了水媚的大眼看向吴妈妈:“知道了,知道了,你跟她说,我下午都有空,随时恭候。”
好说歹说,打走了吴妈妈,顾昕微起床时,腿间的酸疼还是让她抽了口冷气。
讲真,她真的不是苏清泉的对手,被他全方位辗压,翻过来揉过去,累到哭。
她明明天快亮,哭得喘不上气来,求地自尊全无,才被心不甘情不愿的某人放过,这才睡了多久,吴妈妈还一脸她只知道睡懒觉的唾弃表情,她真是好冤枉。
在绿荷芸枝的伺服下,舒服地泡了个药草澡,顾昕微总算觉得活过来了。
如今顾昕微已经对丫环们看到她身上的痕迹,那种取笑的表情,视若无睹了。
次数一多,脸皮自然就厚了。
一上午无事,吃了午饭再美美地睡一觉,就接待来访的镇南伯夫人严朱慧。
一见面,严朱慧就屏退左右,很真诚地跟顾昕微道歉:“县主,我家御下不严,差点害了你,实在抱歉。”
递上一个小小的红漆盒子:“这是小小心意,给县主压惊。”
顾昕微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接过来打开一看,一万两的银票,还有京城城南一家铺子的地契。
相当大手笔,不过顾昕微受得起。
如果不是翠茗,她根本不可能遭遇前天的事情。更何况,她还救了他们的女儿。
顾昕微慢慢地折着那张地契,轻轻地说道:“许夫人,你家下人管得,有点太松散了呀。”
“是我们的错。若是县主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虽然顾昕微年纪轻,但严朱慧并没有因此就看轻她,这个女子的事迹,一桩桩,一件件,都显示她的不好惹。
若不是她家女儿与她交好,只怕昨晚的血腥事件,镇南伯府也会在列。
“我想知道,对于翠茗,夫人是如何处理的?”顾昕微问她。
那天秋叶把翠茗也一并带去交给了许家,并将事情的始末也一一告知于她。
可想而知,镇南伯夫妇有多震怒。
镇南伯嫡子庶子有六个,可女儿就这一个,还是嫡女,从小如珠如宝一样养大,千挑万选地给她寻摸夫婿,结果却差点栽在一个丫环的手上。
“她既那么想出嫁,我就让人剪了舌头挑了手筋脚筋,送她进了军账,让她可以日日做新娘。”
当然,为了不让她自尽,她还派了人专门关照她,担保她可以做的长长久久,圆了她的心愿。
“至于她的家人,全都药哑了卖到西北矿上。”也许她的家人并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但谁知道呢。留了他们的命,只算翠茗的帐,已经是他们仁慈了。
啧啧啧,能做当家夫人的,都不是善茬。能把女儿的贴身丫环拉去做军女支,也是真的恨到一定程度了。
又让她口不能言,手不能书,许倩如的事情,就再无泄露之忧。
那晚之事,到今天,就算了了。
看顾昕微很爽快地收下赔礼,严朱慧到此时,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她是真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