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新帝明显跟宣武侯有了嫌隙,而太后,向来是无条件地宠着那个无法无天的妹妹。必然也会跟皇上闹个面和心不和。
长公主可听说这几日,太后与皇上还闹了不愉快。
此时她若是站在皇帝跟前,说几句贴心暖心话,跟太后的一心偏帮妹妹,自然就形成鲜明对比。
皇上年纪还小,何愁笼络不过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蒋应苑低着头过日子过久了,她不舒服啊。找个机会就想扬眉吐气。
于是例行的敬酒过后,长公主一脸真诚地对皇帝说:“陛下最近看着脸色不太好,国事再忙,也要小心龙体才是。”
明德帝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多谢姑姑关心,朕会注意的。”
“说来也是那宣武侯不知好歹,陛下如此体贴宠爱于他,他却让陛下如此为难……”
“姑姑慎言!”明德帝的脸色一变:“朝堂之事,姑姑还是别插手为好。”
“我也是为陛下鸣不平,那宣武侯实在无法无天,视朝庭法纪于无物……”
“姑姑若是这样闲,不如好好管管自家府邸岂不更好?”明德帝冷冷一笑:“我听闻驸马如今闹的很是不像话,既然如此,朕给姑姑换一个驸马,也使得。”
驸马整日呼朋唤友到处喝花酒,抢女人,闹出多少笑话,她还有脸管别人的闲事。
戳到痛处,长公主立刻铁青着脸,不说话了。
驸马常随玉贪花好色,难道长公主自己不知道吗?要是能换,她早就换了。
这不是——舍不得么。
皇上果然是顾昕华生的,说话都那样不中听!
“朕还听说,常君安最近也很是浪荡,想是这样年纪还未成亲的缘故。既如此,朕看上林苑吴监正的女儿与他十分相配,堪成姻缘。”
长公主如遭雷劈!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来挑拨一番,就赔出去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
那些二品三品的官员嫡女,伯爵府第,她尚且看不中呢,那个小小的五品官,种花种草的泥腿子生的女儿,怎么可能配得上她的宝贝儿子。
此时长公主完全忘了,这位吴监正的女儿,正是当初她力荐给嘉和帝,说是要指给太子做正妃的楚媛的远房侄女。
只是这关系远的,实在是太远了,所以楚媛倒台后,吴监正倒是没受牵连,如今坐着冷板凳呢。
“皇上说笑了,君安还小,还是个孩子呢,性情未定,实在不适合成婚。”
“还小?朕看就是没成亲才这样不长进,姑姑这样再三推托,可是不满朕的指婚?”
“我……我……”长公主眼珠子一转,那眼泪说来就来:“这先帝刚走了没多久,皇上就如此不把我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我要去太庙哭先帝去!”
宝贝儿子的终身大事要毁在皇上手里,长公主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笼络不笼络的,干脆闹开来,就问皇上怕不怕担上不敬长辈的名声。
“姑姑若是思念父皇,可以去皇陵为父皇守陵。”
此话一出,长公主一声哽咽直直地噎在喉间,噎得直翻白眼。
“来人,长公主身体不适,扶她下去休息吧。”皇后柔声打圆场,机灵的宫女赶紧上前扶了长公主走了。
于是这场宫宴,长公主没讨着好,还捞了桩死活看不上的婚事,越想越气,白眼一翻,真的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