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宪登时目瞪口呆,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还不识好心的!纪规分明就是想让扶苏下不来台!
扶苏就是再好的脾性也快要爆了,喘了两口粗气。扶苏还是保持优雅的笑容回道:“扶苏现任北方军监军。”
纪规仍旧板着那张死人脸奇道:“北方军庇护河南地,可治所在九原,并非上郡。”纪规这话说的更是明白非常,几乎快撕破脸说扶苏不该管肤施这摊子事了。
扶苏手中指节白,气愤不已。
忽然,扶苏笑道:“的确,扶苏身为九原监军,没有权限管上郡的一摊子事。”扶苏此言说完,场面大哗。众人纷纷议论,搞不清扶苏的用意。难道这么快就向这个纪规服软不成?那扶苏公子的颜面不是全部扫地?
果然,扶苏说完。声音提高八度道:“可我身为秦人,不能眼见家乡遭遇灾难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身为大秦子民,不能眼见同胞大难而见死不救!身为陛下长子,不能见陛下子民大难而舍弃孝道,不为父皇分忧!为秦人,我要忠于国家,此乃忠义!为皇子为同袍,此乃仁义!!”
扶苏说完这些激扬不已的话,最后质问纪规:“敢问尊者。难不成要我扶苏为一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不成?”
藏身小角落的朱林听完这些自肺腑,感于内心的声音。心中激荡不已,赫然起身昂然挺胸道:“吾一小民,愿为公子驱驰。做一个,仁义忠孝之徒!皇天后土,皆可见证!”
朱林一带了个开头,那些小年轻,涉世未深的年轻官员都是心中激荡。扶苏的话语不可谓不真诚,不可谓不激荡人心。令扶苏的身影在这些小年轻心中猛然拔高起来。
瞬间,在做的小年轻全部站起。
“小人不过一衙役,愿为公子驱驰救人。”
“我也是。愿为公子驱驰。”
“在所不惜。”
“救乡亲百姓!“
………………
就是其余惯于装深沉的一些中高级官吏,胸中也是感叹不已。看向扶苏,也不仅仅只是身份上的敬畏。而是带了一份自肺腑的尊敬。
扶苏能以准太子之位,千金之躯来服饰城救几个素不相识的老百姓,这种大义足以令人惭愧不已。
郡丞施尚率先站出来,摸着花白的头道:“公子这般年轻都愿意为肤施之民不惜己身,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今日就轻狂一把,愿为公子驱驰,救肤施之民与水火。”
施尚的表态令在座所有人都是动容。
接着郡守宪,和监察御史张文甫都是起身,齐声道:“愿从公子命,共抗瘟疫之难。”
接二连三的支持令一直板着脸的纪规面色徒然黑了起来,面色青紫一片。一个个肤施官员甚至衙门仆役的声明如果一个个响亮而又力道十足的耳光一般打在纪规身上。
沉住气的纪规没有大吵大闹,忽然声音飘忽道:“公子一来肤施就能收服所有人心,果然佩服,令在下佩服。不知,公子是否持有圣旨,身负皇命。不然,依秦律,公子要谋反不成?”
全场寂静。都是睁大眼睛看着纪规,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这个纪规真的脑子傻了不成?这么多人,并没有谁提到纪规,分明就是要放过纪规一马。看着纪规一把年纪的份上,自持修养不屑与对付一个老头而已。
谁承想,一次次放过这老头再不留一丝转圜余地,这哪里是来立威逼迫扶苏,分明就是撕破脸要肉搏了!
众人心中惊异,扶苏却是面色沉静。目光盯着纪规,扫过在场的肤施三大家族的家主。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感**彩说道:“纪规。”
纪规心中不爽,却不可能示弱。傲然道:“老夫在此。”
扶苏平静的声音问道:“我敬你,因两点,你可想知道?”
纪规心想不妙,这时候扶苏显然要反击了,难不成要当逃兵不成?于是不动声色道:“是哪两点,尽管直言。”
扶苏道:“一来,你为长者,我敬你。二来,你为官之时公正严明,为人处世能秉持一棵为公之心。这才是我真正敬你的原因。”
纪规点点头,对扶苏这个小辈的夸奖心中暗爽,却也感到一丝不妙。
果然,扶苏接着说道:“现在,你已经没有让我敬佩的资格。利欲昏心,送你。”
纪规瞠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