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冰忍不住感叹,在外面不可一世的女人,也会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也会被感情的事搓磨。
就像她,看似处理所有事情都游刃有余,唯独面对秦谨寒束手无策。
恨他的时候,心里也有他们曾热恋时的甜蜜。
她始终不能相信,她的眼光差到看上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还渣到了骨子里!
她更不相信有人在她面前演这么久的戏而没留任何破绽。
那简直是对她智商和职业能力的挑衅与侮辱。
傅冰把秦谨寒甩出脑海,顺了顺张缦的背,“我不能为你做别的事,能陪你喝酒。要喝吗?”
“喝!”
十分钟后。
傅冰和张缦坐到酒店附近的酒吧里。
酒吧内,光影绰绰,迷离的灯光谁都看不清。
张缦笑道:“你没自己来过酒吧?”
“来得少。”
“你看着就像被宠着长大的好孩子,家长不喜欢你做的事你就不做。”
服务生给她们上酒。
淡黄的酒液,被倒进复古的花色玻璃杯里,很好看。
傅冰抿了一口酒,“也不是,是我对这些事不太感兴趣。我正好也没有拍过跟酒吧有关的戏,就不太了解这一块。”
“你不觉得挺没意思的?”
“就是觉得循规蹈矩的生活没意思,所以把自己折腾进监狱,在里面住了几年,里面特有意思。”
张缦拿酒杯的手一顿,笑道:“你太有意思了。”
“我也觉得。”傅冰拿酒杯碰了碰张缦的酒杯,“我要的生活跟你要的不一样,我在成长过程中受过委屈,也吃过很多苦,也遇到很多爱我的人。我的个人感受会排在很多事之后,不会像你这么外放。我很喜欢你张扬外放的性格,又不会到跋扈的程度,你是第一个让我看到豪门千金具象化的人。”
张缦听过很多人夸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得这么直白。
“真的啊?我第一次看到你才以为你是哪个大家族藏着的小千金呢,干干净净的,有灵气,还有脑子和教养。之后你身边有了秦谨寒,大家更这么认为了。”
傅冰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张缦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
“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有情况。”
张缦指着酒吧里的小男生,“你现在不缺钱,人又漂亮,找好看的小弟弟谈恋爱不好吗?遇到合心意的就结婚,不合心意就换,吊死在一棵树上最没意思。”
“你做到了吗?”傅冰一句话直接让张缦没有声音了。
“爱情这玩意儿真太特么操蛋了!”张缦仰头喝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他,明明知道哪个女人扑上去他都不会看一眼,我还是喜欢他。”
说着,她偏过头擦眼泪。
傅冰淡声道:“我妈妈过世了,他也经历了生死,也许你有机会。”
“你真这么认为?”
“嗯。你既然喜欢他,那就趁这个机会再拼一把,其他的看命。”
张缦突然就有了信心,“不喝酒了,我要回去勾搭任叶!”
说完,风风火火的结账,走人。
傅冰被夜风一吹,整个人有些晕眩,被不知道谁丢在地上的瓶子绊了一下,往后栽。
她也懒得挣扎,等着后脑勺着地。
预料的疼痛没有来。
她被一双手臂稳稳地抱住。
那人的怀抱还带着未散的血腥味。
傅冰有了片刻的清醒,握住了乌时遍布伤疤的手。
“对不起,让你背了我该背的恶名。”
乌时低头看她细白的手在他的手掌上划动,克制握住她手的冲动,摇头。
“陪我走走吧。”
乌时点头。
两人缓步走在没有人街道,偶尔有一两辆车疾驶而过。
谁都没有说话。
夏夜的风很凉爽,风急的时候还带着冷意。
傅冰走到了能看到云溪里的地方,那一处还有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