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传来牵扯感,6封寒无奈现睡着了还握着自己的衣角不放。
仔细把手指松开,6封寒把人抱到了角落的折叠床上。
祈言这一觉睡得沉,被个人终端吵醒时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看清玻璃房里闪烁的微光,他坐起身,几乎全凭着感觉看往一个方向。
几秒后,灯光亮起,眼睛被光刺了刺,6封寒映进了他眼里。
“这是睡傻了?”6封寒手在祈言眼前晃了晃。
祈言反应有点慢:“没有。”
听他嗓音哑,6封寒把水递过去,见祈言怔怔没接,干脆又接手了喂水这项业务。
缓过神来,祈言开了个人终端。
6封寒放好水杯:“谁找你,这么急?”
祈言将信息的内容给6封寒看:“好几个人,都在让我尽快处理祈家的产业。”
6封寒也才想起,祈文绍没了,江云月被抓,江启还在监狱里,有资格处理祈家家产的,只有祈言。
祈言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好麻烦。”
他往6封寒身上靠,摆明了的逃避态度。
6封寒低头,只能看见祈言的顶,他语气纵容:“不要总是撒娇。”
等祈言从出来,翻了翻这两三天的新闻,才现江云月被带走后,没多久就都承认了,还交代了不少细节。包括在监狱中弗琳跟她说了些什么,出狱后又是怎么搭上线,以及谋杀祈文绍的细节。
由于舆论关注度高,部分证据和口供都进行了公布。
现在,江云月正处于司法流程,最终的审判结果不外乎死刑,只区别于哪一种执行方式。
而此时,无数人都在猜测祈言会怎么处理祈家的产业。
夏知扬也问了这个问题,不过得到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我也觉得这一堆事太突然了,你要不要找个职业经理人先稳住局面?”夏知扬帮忙出主意,“你现在有大的方向或者粗略的想法吗?”
“有,”祈言没多思考,“祈家的我都不会要,至于如何处理,我想抽取一部分星币,设置一个基金会。”
夏知扬觉得这没什么问题:“你不想沾手的话,签署几份协议就可以,让祈家那些产业直接跟基金会对接。基金会独立运行的案例很多,联盟有现成的模式可以参考。基金会你想做哪方面的?科研学术?”
祈言:“不是,我想先设置抚恤金。”
听见这句,6封寒望向祈言。
夏知扬飞快明白过来:“是针对前线阵亡军人遗属的抚恤金吗?没问题,你有想法,交给职业经理人和基金会去做就行,联盟的监管机制挺完善,闹出的幺蛾子不多。”
祈言又开口:“你能推荐一个职业经理人给我吗。”
夏知扬愣了好一会儿:“你这么信任我?我天,你等着!我帮你找人!一定给你找一个级靠谱的!”
等通讯被急匆匆挂断,6封寒不经意般问起:“怎么想起设置抚恤金?”
祈言理由很简单,“战事太多了,前线两次大败,以后也还有很多仗要打。”
战火频,牺牲名单就会随之拉长。
6封寒滋味却有些复杂。
军人会牺牲这件事,壮烈的同时,也成为了无数人心中的默认。很少有人意识到,军人有生有死,也有妻有子。
当前线的战役、爆炸与牺牲作为一连串的数字被统计和记录、布,“人”在其中的存在感便不断弱化。
祈言见6封寒盯着自己:“怎么了?”
6封寒摇摇头。
没说出的话是谢谢你记得他们。
接下来的三天里,祈言也没能回学校上课。
夏知扬帮他找了一个职业经理人,在祈言阐述完自己的想法后,对方效率极高地开始拟定合约和声明,召开不同的会议,办理各种手续。
签完最后一份声明,祈言终于结束了忙碌的行程,坐上悬浮车回家。
因为出席的场合很正式,祈言难得穿上了在黛铂工作室定做的黑色西服。手工裁剪的线条贴合身形,在祈言身上刻画出清淡的内敛与矜贵。
他坐姿规整,冷白的皮肤映着窗外一闪而逝的光,因为疲惫,半垂着的眼睫透出冷感,让他像松枝上盛着的薄雪。
很像才去参加完晚宴,裹着一身颓靡气,性格疏冷的小少爷。
漫不经心地翻了翻勒托日报,祈言没想到会在版面上看见自己的名字是他放弃祈文绍的遗产、建立基金会和抚恤金的相关新闻。
6封寒瞥了一眼新闻配的图,想起之前的事,笑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祈言非常有钱了。”
祈言转头问6封寒:“会很麻烦吗?”
“当然不会。”6封寒直视前方,眼底映着夜色中的灯火煌煌,“祈言的事,永远不会是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比一个用彩色铅笔画出的心心
晚安呀,今天也是爱你们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