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冷笑了一下:“他有所图?图什么?这京城里有多少高门显贵家的女儿供他选择,我程少商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别人不知道,阿母您应该是很清楚的,您觉得我配的上他吗?”
“而且,我既然已经答应要与阿垚做伴侣,断然没有再与别的男子勾搭的道理。”
“放肆!”萧母被气的不轻,“一口一个阿垚,这是生怕不知道你与那楼垚私定终身了吗?”
闻言,程少商皱眉朝着母亲看去,“阿母为何一直对我如此苛刻,我何时与阿垚私定终身了?我们难道不是先写信秉明了双方父母的吗?”
萧母被这句话怼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可……可我并未答应。”
事情又饶回了原点,面对这样的争吵,程易欢觉得有些厌烦。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女儿想先回房休息了。”
该说的该劝的,她在回来的路上都已经说过了,阿父也说过会劝一劝母亲,可现在看来,这劝说似乎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怎么?不是你的事情,你就不想掺和了?现在嫌麻烦了,早干什么去了?你身为姐姐,出门在外对妹妹照看不周,任由她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来,你觉得你就没有任何责任吗?”
这么些年来,程易欢心里一直都是憋着一股子气的,眼下,她觉得自己已经要憋不下去了。
“那阿母觉得我该负什么责任?明明是您自己选择抛弃少商的不是吗?现在回来了,却也依旧对她满眼只有嫌弃,嫌弃她没有办法像堂姊那样学富五车,嫌弃她是被葛氏养大的。”
“可这一切不都是阿母你先放弃她,才会有后来的这一切吗?”
“现在却把这一切都推托在我的头上,是,当初你们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将少商留给葛氏养大,但我以为阿母回来是要弥补少商这么些年缺少的关爱,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您的眼里从头到尾就只有嫌弃。”
“其实,很早的时候,我甚至有些羡慕少商,她可以活自自己的幻想里,幻想着自己的阿母回来了,就可以有人疼爱自己了,可我却一直都清楚,身为母亲的您,其实骨子里是自私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程易欢很少有的眼眶红了,“不,您不是骨子里自私,你对我和少商上面的三个哥哥都疼爱有加,唯独只有我和少商,处处遭您嫌弃。”
屋子里在程易欢的话落下之后,变的很安静。
一旁的程始在听见程易欢的话之后,想要站出来打圆场。
“其实,你们的母亲还是疼爱你们的。”
可惜,这话程易欢根本就不相信:“疼爱,阿父,您见过谁家疼爱女儿,是在她刚及笄的时候将被送去前线上阵杀敌的?”
说到这儿,程易欢反倒不觉得有什么了。
“阿父,您知道吗,我第一次用长枪刺穿敌人的身体时那种感觉我到现在都忘不掉,回回在噩梦中惊醒时我要很久才能睡着。”
听程易欢这么说,程始的眼眶子顿时通红,眼睛里有泪流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忍到现在才说?”
程易欢冷冷道:“我并非是现在才说,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曾试图和阿母说过,我不想上前线,可阿母是怎么回我的?”
“她将我狠狠的骂了一顿,说我是逃兵,说我贪生怕死,说我不配。”
程始朝着萧元漪看了过去,“你真是这么对易欢说的?”
萧元漪有些心虚,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没错,当时那么多人盯着我们夫妻看着,我又怎么能让我们的女儿做逃兵,所以,只能逼着她去了前线,只有这样才能像那些士兵表明,我们夫妻是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的。”
“要不,你以为那些士兵为何如此听从调遣?”
听完萧元漪说的,程始是第一次生气,而且还是了很的脾气,他伸手将自己手边的茶杯拿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是我们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我们已经把三个儿子都放在军中了,何需要她一个女娃娃去稳定军心的。”
“或许,阿母只是为求求稳吧。”
程易欢趁机补了一句。
“没错,我的确是为了求稳,而且,易欢现在不也没有任何事情嘛,先前也没见你有什么意见,现在事情都已经生了,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不,阿姊并非是没有事情的。”忽然,跪在一旁的程少商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