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见和程易欢俩人的互动都被萧母看在了眼里,她却是当做没有看见。
“久闻袁公子可是皇甫先生的特意门生,就是不知道今日袁公子登我程家的大门所为何事?”面对袁善见,萧元漪面上难得一见的宽容,即便是对方此行并未提前告知,多少是有些失礼的。
“哦,是这样的,在下听闻贵府正在招聘教席先生,所有就跑过来自荐了。”这话被袁善见说的就好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可却吓坏了正厅里的人,程始更是被吓的被茶水给呛的咳嗽不止,好不容易止住了,便立即问袁善见道:“袁公子是说错话了吧?”
袁善见对于程始的疑惑并不感觉奇怪,“没错,程家要找教席先生,放眼看去,整个京城没有比在下更合适的了。”
这话倒是没说错,袁善见的确是最合适的人。
“袁公子可知晓我们家请教席先生教导的都是些什么人吗?”萧母问道。
袁善见点头:“自然是知晓的,听闻是为家里的小辈请的,那想必就应该是……”说着,他朝着程易欢看了过去。
萧母顺着袁善见的视线看去,见他一直看的还是自己的大女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来,“的确,此次程家请的教席先生确实是为了家里的小辈,可却不包括易欢。”
袁善见一脸的不解:“为何?”
萧母笑呵呵道:“只因为我这大女儿生来便有不能识字的毛病,从小,只要我命她看书,不是头疼,就是昏厥,是以到现在,大字不识一箩筐,说出来让诸位见笑了。”
袁善见听了萧母的话之后,再次看向程易欢的眼神里带有一丝复杂。
“没关系,孔子曾说过,有教无类,因材施教,一定会找到适合程四娘子的学习方法。”
程易欢却对此并不抱任何希望,她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挺好不是吗,但是对于自己的阿母当众揭露自己的短处一事,程易欢心里还是有疙瘩的。
她的这位阿母好像很喜欢在众人面前贬低自己的女儿们。
袁善见能自荐来程家,程家人自然是不会拒绝,这事儿传扬出去对他们程家的名声也是有好处的,毕竟在京城之中,放眼望去,能与袁善见搭上关系就已经不得了了,可程家却能将袁善见请上门做私塾先生,任谁都会仔细琢磨这件事儿背后的真相。
双方见第一次上课的时间就放在了后天,在听闻这一消息后,程颂和程少宫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的程少商和程易欢觉得很是好奇。
“你们俩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程易欢问道:“难道袁善见如此招你们不待见?”
程颂和程少宫纷纷摇头:“非也。”
“其实,我很能理解两位兄长的心情。”一旁的楼垚忽然出声道:“我之前也曾去过梵麓山上求过学,在学堂里,我们的这位师兄可是以严厉闻名,最是喜好提问和体罚。”
听完楼垚的话之后,程颂和程少宫脸上的表情更沮丧了。
“而且,师兄的学问的确是很深,和他待在一起,很容易就产生挫败感,据我所知,很少能有人在他的手上讨到便宜。”
这下不仅是程颂兄弟俩了,就连程易欢和程少商都觉得未来的日子可能会是黯淡无光的了。
本着能坑道友不坑贫道的原则,程颂居然把万萋萋也给坑了过来,不仅是万萋萋,还有自愿加进来的楼垚。
算上袁善见这个夫子,程家的私塾也算是有了七个人。
第一课就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程易欢在看见堆放在自己书案上的那些书简时便开始头昏,恶心,面色苍白。
虽然已经被萧母事先告知过了,但是袁善见没想到程易欢的状况会这么严重。
不得已只能将她书案上的那些书简给找人搬走了。
想着既然她看见书简会觉得身体不适,那就干脆用读出声的方法来将书简上的内容读给她听。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至少程易欢在听袁善见读书的时候并未有任何不良反应。
可很快问题就又出来了,听书的确不会让程易欢有不良反应,可只是读的话,她也只是知道那个字如何读,却不会写,并且将那些字拆开单独放在她的面前,程易欢也认不出来谁是谁。
是以,袁善见在一次课后,将程易欢单独留了下来,待其他人都走掉后,他去到程易欢面前,问道:“我能不能知道你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程易欢白了他一眼,“自然是会的。”
听程易欢这么说,袁善见觉得比自己小时候被人夸神童还高兴,“那你是如何认识并且学会写自己名字的?”
程易欢很诚实的回道:“用了挺久的时间,来来回回晕倒,倒也是会了几个字。”
这话袁善见倒是听明白了,程易欢就算是学会认识自己的名字和写出自己的名字都用了很久的时间,并且昏过去许多次。
“可你这个样子,是如何在战场上杀敌的?不都说战场上地形复杂,局势多变吗?”
“我记忆力还算可以,然后我用的堪舆图其实都是不带字的,用的时候,都是由二哥告诉我附近的地形地貌,我就会记在大脑里忘不掉了。”
这句话倒是给了袁善见一个启,“那如果我将书简上的字全部用象形文字的方式画出来,你再看它们会觉得头晕吗?”
程易欢摇头:“我没有尝试过,所以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
“那你要不要尝试一下?”袁善见问道。
程易欢想了一下,不管怎么样她也不会吃亏。
“好啊,不过,要去哪儿找那么多的象形文字书写的书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