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程姎?”
直到这个时候,程易欢内心对此事没有任何波动,毕竟她早几天就听闻自己的阿母想要凑成一对儿,那现在袁善见上门求娶的也只能是自己的堂姐程姎了。
程少商摇头:“不是,是阿姊你。”
闻言,程易欢立即站起了身,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在开玩笑吧?”
程少商不理解为什么自家阿姊在听见这件事儿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怎么了?我觉得袁善见那人除了嘴毒了点,人还算是不错的。”
程易欢道:“可你难道不知晓阿母其实是想将堂姐与他凑成一对,他现在跑来我们家说他看上的人是我,你觉得这事儿阿母会怎么想?”
程少商顿了一下,“可这事儿是也不可能按照阿母的想法展,那袁善见也的确是对堂姊没什么感觉,他既然喜欢的是阿姊你,那阿母也不能强逼着他去娶堂姊。”
“可你怎么就知道那袁善见是真的喜欢我?而不是觉得我是块朽木,一心想要点化我,从而证明他很厉害?”
这话听的程少商一脸的震惊,“阿姊,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程易欢冲着书案上自己刚写过的那狗爬一般的字道:“瞧瞧,程家的私塾已经不办很久了,可这人逼着我识字、练字的毛病却一直在。”
“那难道就不能允许别人对你是特别关心?”程少商道:“根据我对那袁善见为数不多的观察来看,其实,人家也不是多么喜欢管闲事儿的人,指不定这就是人家对你的关心啊。”
听程少商这么说,程易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关心我也不是很想要啊。”
对于一个读书识字都很遭罪的人来说,每日看见那些个歪歪扭扭的线条是真的头疼不已。
俩姐妹刚说完悄悄话,就看见萧母身边的青苁走了过来。
“四娘子、五娘子,女君有请。”
程易欢和程少商面面相觑,而后跟着青苁去了正厅。
正厅里,袁善见在看见程易欢走进来时,眼神便再也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站在袁善见身边的乳母在看见他如此举动的时候,便随着他的视线也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最先看见的却是程少商。
程易欢和程少商在外表上长得不是很像,而且俩人给人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程少商在人前时给人的感觉是乖巧懂事儿的,程易欢就不同了,可能是常年待在战场上的缘故,她面上永远都是不苟言笑的,甚至不了解她的人会感觉到一丝疏离和冷漠。
乳母觉得袁善见如果能喜欢上程少商该有多好,却又想起来程少商已经被许配给了凝不疑。
“易欢,阿母找你过来是有事儿和你说,今日袁家上门求亲,原本阿母的意思是想要将你堂姊与袁公子凑成一对,毕竟两人郎才女貌,很是相配。”
“阿母,您说的这事儿怕是女儿无法做主,毕竟不管是堂姊也好,还是袁善见也罢,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阿母何不问问他们自己的想法。”
程易欢心里烦透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女将军,为何待在了后宅里似乎是变了一个人,没有先前的机敏,倒是有些蠢了。
“可袁公子喜欢的是你。”萧母一脸不赞同道。
程易欢却并未搭理她:“那与我有什么干系,他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情,阿母不会怪我妨碍了您的计划,阻碍了堂姊和袁公子之间的缘分吧?”
虽然萧母没有承认,可程易欢却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来,她似乎就是这么想的。
“我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程姎,平日里,而且我与程姎之间也没有什么联系,为何萧伯母却一直觉得我理当与程姎在一处?”袁善见有些不满意了,他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这儿,可这个萧母一口一个她以为,真就把自己当回事儿,以为谁都要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袁公子误会了,我也不过是觉得程姎陪你最为合适,至于易欢,你也清楚她是这个什么样子,学识更是一点儿都没有,我觉得她配袁公子你,实在是有些配不上。”
听完萧母的这些话,正厅里的气氛变的有些压抑,程易欢面上觉得很难看,之前在听程少商提及自己的父母在皇帝面前诋毁她时,程易欢顶多就是气氛,可现在同样的戏码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更多的是难堪。
“程夫人,我们此次过来就是替善见求亲你家四娘子的,夫人即便是对堂小姐再喜欢,眼下是不是也该多关注一下自己的女儿?而且,善见对四娘子的确是颇为喜欢,至于这配不配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说的也算不得。”乳母见正厅里气氛尴尬,便立即站出来打圆场。
“是、那易欢你自己觉得如何?既然袁公子都已经亲自登门了,我们总得给别人一个准确的回复才是。”
“当然是好啊。”程易欢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的母亲看着,“袁公子都不嫌弃我大字不识一箩筐,肯娶我,我有什么资格去挑别人。”
萧母皱眉:“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我听你话里带了情绪,既然不喜欢,那这门婚事就作罢。”说完,她便对着袁善见及其乳母道:“怕是要让两位白跑一趟了,承蒙袁公子看得起,不过我家易欢似乎是对袁公子没有什么感觉。”
“这门婚事怕是不成。”
听了萧母的话,袁善见坐不住了,站起身朝着程易欢看去,眉头紧皱。
而此时的程易欢则是一脸冷漠的盯着萧母看着,看着她在拒绝了袁善见的提亲时嘴边露出的如释重负的笑意,心里那对亲情最后一点期盼也彻底消散了。
“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袁善见直接站去了程易欢的面前,挡住了她看向萧母的视线。
程易欢朝他看了一眼,然后点头:“好啊。”
随后,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正厅,沿着外面的长廊走去了偏僻的角落里。
“你当真不想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