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对着车泰植点了点头,两人走到屋外。
空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万锡的司机被捆着手脚,在面包车的后备箱中瑟瑟抖。
林巍和车泰植没有说话,两人只是沉默的在雨中让雨水冲刷着身上的血迹,直到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大行李袋被清道夫们推出来,丢进车里。
司机都已经哭出声来了——他被捆着,身旁全都是黑色的收尸袋,血腥味弥漫鼻腔,他想要呕吐,却被堵着嘴,只能出呜咽的干呕声。
一个多小时后,清道夫疲惫的松了口气,关上了后门。
“大哥,弹壳有几个找不到了,但血迹基本上能看到的都清理了一遍,只是后面如果用试剂看的话,可能还有些痕迹,想要全弄完,起码还得两个小时。太大了。”
林巍点了点头:“把人和凶器都找到了就行。”
“大哥,在一楼的办公室里,还有两个女人。吸多了,已经死了,我们要装进来吗?”
清道夫说着。
怪不得外面那么大动静,里头的人却没动静。
林巍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留给她们家人收尸吧。”
看了一眼两辆‘严重载’的面包车,又看了看手中腕表的时间,林巍说道:“先送走吧,要不然来不及转移了。”
“是,大哥。”
清道夫们坐上了面包车。
“叫人撬开他的嘴,我要在亮之前搞清楚他的工厂在哪。”
林巍说完,清道夫们点了点头,小心翼翼道:“我们联系永豪哥去做?”
“嗯,辛苦了,明给你们包个红包,去丽水休息一段时间。”
林巍说着,清道夫们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开车离开。
“。你留那几个工厂有用?”车泰植半遮掩的脸看不清表情。
林巍将烟头用带着手套的手指碾灭,没有丢在原,而是揣进裤兜:“难得一份大礼,自然要送给需要他的人,等检察官们拿了好处,万锡的失踪也会被定义为畏罪潜逃。
连带他的手下即便是黑狗帮背后的那几位想搞点什么事,也得再掂量掂量,能不能扛得住一位就要退休,执意要捧人的老检察长,坏了他们的功劳。”
车泰植竟有些松了口气。
他拉下面罩,声音总算轻松了些:“那,现在干什么?”
“开车去废品厂,把车连夜报废掉,去我店里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把旧衣服烧掉,就这么简单。”
林巍说着,车泰植只管点头。
他将事情处理的如此滴水不漏,车泰植还需要操心什么呢?
车泰植同样将烟头碾灭在手中,装进裤兜:“走吧。”
林巍抬头,看了看夜空,淅沥沥的小雨砸在面具上,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他带好面具,重坐回车里。
黑色车辆消失在了黑夜。
一个小时后,林巍和车泰植一起躺在大澡堂里,望着空气中弥漫的水雾,不约而同的出轻声感叹。
两人听到彼此的声音,相视一笑,短短一晚,竟有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与情感。
“你很厉害。”
车泰植此刻剪短了头,五官俊朗中还带着一股俊秀,没有了之前大叔的感觉,但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却象征着他过往遭受过的苦难。
林巍用水打湿头,随手背在脑后,那维度饱满,线条分明的肌肉,即便是同为男人,车泰植也不由频频侧目。
“你也不差。”
“不你的枪法,很可怕。”车泰植沉默着,不知道该不该问:“你过去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和义务警吗?”
“还调查了我?”林巍笑着。
“出于安全考虑”车泰植不想说是因为小米——他总是出现在小米身边,这让他在之前有些担心,对方会拿小米要挟他做事。
所以找了一些以前的老朋友,打问了一下林巍的底子。
简单的华侨出身、按部就班的读书服役,最后因为前辈受贿,失去了转正的机会,被逐出警队,加入了北大门,一路拼杀,下手狠辣,和他有正面冲突的人几乎就没有一个还能活到现在。
可再怎么狠辣林巍表现出的实力,也远远出了车泰植的预料,甚至让他感到了棘手——这个男人在近距离的表现几乎无可挑剔。
换做是他,在近身战,恐怕也没有胜利的把握,若对方手里有枪,他更是觉得自己九死一生。
唯一的机会,或许就是偷袭。
用多把枪线齐射,又或者是原剧里狙杀、下毒等手段。
“赋吧。”林巍的话让车泰植有点忍俊不禁,他失笑一声,却也就当做林巍的秘密,不再追问。
林巍闭着眼躺在水池里,温暖的水环绕着身体,让他暂时忘去了许多。
“以后买家,我肯定得整个大泳池。”
林巍不着调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