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文件被他的手指紧紧捏着,出纸张褶皱的噶擦声。
丁青眼神复杂的看着李子成,半晌,扭头看向林巍,向前一步,把他嘴上的香烟直接抢了过来:“西八,看看我的生日被你闹成什么样,还有心情抽烟!?
赶紧去给我把那群议员哄回来。没惊喜了吧?”
“没了。”林巍耸耸肩,也不介意,笑着扭头朝着一侧走去:“议员nim,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他代替丁青,去安抚宾客,而丁青只是大口抽着林巍的烟,三两口,就吸了一半。
然后递给了李子成。
李子成一只手慢慢接过。
“真他吗丢人愣着干嘛?把你的人弄走啊!”
丁青骂骂咧咧的,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这次没收力,十成十的力气。
李子成被踹的一个踉跄,却正因如此,心底终于腾生出了一股狂喜。
这份狂喜让他原本疲惫的身体充满了活力,麻木到几乎断电的神经再次极端亢奋了起来,他双眼微微红,声音都有些破音:“是!大哥。”
他一只手拎起石武,看了看身后自己的小弟:“愣着干嘛?走啊!”
崔永豪看了车泰植一眼,车泰植只是摇摇头,看了一眼林巍,对方此刻正在对着议员道歉赔礼,笑容自然。
崔永豪将短刀重塞回后腰,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局面,若有所思,而车泰植则面露几分复杂笑意,重去到了林巍身边儿。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有的有所猜测,有的摸不着头脑,但能猜到真正真相的却寥寥无几,他们只知道,方才那散落了满的文件。
要出大事了!
不少人下意识的看向了身旁的面孔,几个对视之后,有人急忙跑到丁青身边低声耳语,丁青微微点头,立刻拨打石东出电话。
在座宾客脸色同样各异,但绝大多数都摸不清情况,只知道林巍和李子成突然剑拔弩张仿佛随时就要火拼,可现在却又握手言和,相互分开,只是丁青的人反而都有些紧张奔走着,仿佛生了什么大事。
是什么呢?
“林常务,你们金门这是。”惊魂未定的议员皱着眉,看了看左右。
林巍笑容淡然:“您也知道,金门体量大,难免会有些老鼠闻着味道进来偷吃偷喝,不过,不用担心,打扫干净以后,金门依旧还是那个金门。
有能力抓出老鼠,不正说明了我们的能力吗?不过今还是实在抱歉,让你们经历了这些,还请务必接受我们的道歉。”
林巍不着痕迹的拿出几张高尔夫球卡:“我知晓您们平日里肯定不缺这些,但。”
他三言两语,安抚了议员的情绪——事实上,对方本就没有多慌乱,只是因为闹出了这样的事有些不满而已。
可不满归不满,他们能来丁青的生日宴,就说明其本身就有些不上不下,也说明了对丁青有利可图。
当林巍不仅代表丁青致歉,还以个人的身份,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好感之后,这些议员的脸色便纷纷生了变化。
“都说丁董事身旁有个林巍,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哎一古,我家小子也和林常务差不多大,怎么就连您一半都不如?”
“我听说林常务和汉城日报家的”
丁青在角落打电话,李子成带着石武去了休息室,宴会厅内,林巍突然变成了主角。
当看到这些议员无不笑容满面,甚至可以用一种略带殷切的态度和林巍笑着交流时,其他的社长、丁青的业务伙伴,也纷纷意识到了林巍的不俗,渐渐,宴会重热闹了起来,仿佛方才生的一切,都只是摔碎了个水杯那般的小事。
足足近十分钟后,丁青才笑脸盈盈的重回来。
于是,场中氛围便更热烈。
丁青不愧是丁青,连生日对与林巍参加过的生日宴会截然不同。
起初还算正常,但很快,那些议员名流尽到了礼数离开之后,他便开始放飞了自我。
他不单单找了许多漂亮的女人来唱歌,还找了一整队火辣女郎,穿着比基尼大跳热舞,甚至宴会厅上还插了钢管。
林巍只能说——怪不得丁青不叫嫂子过来。
这一幕让不少人捂脸扶额,可气氛也着实要比一般的生日宴要火热许多,尤其是到了送礼的时候,有尔的混混主动送上一尊七八岁小孩大小的金佛,虽可能是镀金的,但这牌面却着实拉满。
丁青推杯换盏,搂着林巍的肩膀,抢过舞台上的舞女手中的麦克风纵情高歌。
直到他一瓶接一瓶,几乎把自己灌的走不成直线,才终于尽兴,让林巍搀扶着自己,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中的氛围,与宴会厅的热闹截然不同。
推开门,丁青便下意识的骂骂咧咧一声:“真特么冷。窗户关上!”
有人麻溜的关上了窗户,玩的满头大汗的丁青粗暴的扯了扯领带,长舒一口气,随手推开挡路的李子成的小弟,坐在了沙上。
此刻,石武满头是血,半躺半坐的待在墙角,一动不动,若非胸膛起伏,看起来就像是个死人。
“没事的都出去,堵着气儿都喘不来。”
丁青摆摆手,崔永豪等人便自觉的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了李子成,林巍,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