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上,李仲久愣愣的咬着香烟。
袅袅烟雾升向空,没有窗户遮掩的混凝土建筑里,四面吹来的冷风吹乱了他香烟袅袅飘散的烟雾。
老棒子正五音不全的哼着小调,一只手里捏着消音手枪,另外三个好兄弟手提利刃,此刻正无聊的四下打量着,彼此交头接耳着。
“呀,这酒得多少钱?”
“别碰,留下指纹还得擦。”
“你当我傻。啧啧,这玩意要是装修好了,得花多少钱啊。”
“管他呢,又不是我们的。”
“也是。老板真是大气,每次全保机酒不说,活还简单轻松。”
“那倒是,干了这行这么久,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好的老板,不欠钱待遇好还讲信用。”
“行了,少说点,做事呢。”老棒子叱责了一声,其他三人这才淡定自若的停下了四处打量的动作。
李仲久吐出一口烟雾。
“差不多了吧?李社长,你说想抽根烟,给你抽完了,自觉点?给哥几个省点事?”
老棒子下边的瘦高个念叨着。
李仲久扭头,看了一眼明明穿着西服却看起来颇为廉价土鳖的几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最后,会是被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送走的。
李仲久缓缓起身:“他没死?”
“傻子,老板是你这种人能算计的?”有人不屑的笑着。
老棒子略显不耐的挥了挥手,手里的消音手枪指着他的脑袋:“行了,兄弟,赶紧结束,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呵。
李仲久不屑的看了老棒子一眼,淡定自若的举起桌上的酒瓶,大口吞下酒水,而后,走到建筑边缘。
往下看去,工面上杂乱摆放的工具分外显眼,他挪了两步,确保自己别摔在什么东西上那多难看。
老棒子几人淡定的就站在他身后不远。
“真是。西八”
李仲久自嘲的笑笑,仰头望着空。
随后,深呼吸,毫不拖泥带水的纵深一跃。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仰头看去的空是那样耀眼,身旁的楼层飞快的闪烁着,而李仲久的视线,却逐渐变得微微有些模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错的呢?
成立金门的那一?
还是说,在张守基还没死的时候?
真是可惜啊。
还没试过林巍那小子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能打
呵。
大哥,我
巨大的冲击力让李仲久的思绪戛然而止。
老棒子几人站在建筑边缘向下看去。
血泊之中的李仲久已然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应该没问题吧?”
“这要是摔不死,西八这辈子不来半岛了,吓人。”
“这钱真好赚!”
“先说好,面对老板可别这个态度。”
“那肯定,你当我傻啊”
“走了,确认一下痕迹,收拾干净,工作还没结束呢。”
“晚上整点烤肉?”
“没问题。”
“把活做完再说,收尾的部分出了纰漏,别说回延边,出尔都难。”
老棒子听着身旁兄弟们嬉笑的话语,只是淡定的最后在楼上确认了李仲久已经没有再动弹。
摇摇头,他转身离开。
这人呐,死了就什么都不是怎么就不懂这简单的道理呢?
“为了正义!绝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