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现在正站在千叶重太郎身前的这名青年:练兵馆的新妻宽。
这三人都是在安政五年1858年才开始入门学剑,在穿上护具、提起竹剑后,他们迅地展露出耀眼的剑术天赋!
……
追崎在入玄武馆的第一天,其天赋就得到了馆主和诸位师兄的高度赞扬……
森下练剑两个月,就打败了一名已经练剑好多年的师兄……
新妻在入门刚过一年时,就在某场切磋中以一敌三,同时迎战三名已经浸淫剑术多年的师兄,最终成功将这三位师兄都给打败……
……
这三人就像是在彼此竞赛一样,不断地产出着一条又一条让江户的剑术爱好者感到分外惊艳、羡慕的大新闻。
短短2年不到的时间,他们三个靠着一次又一次亮眼的表现,渐渐打响了名声。
随着这三人的名声渐显,有好事者将这三人统称为“三大剑馆的三英杰”。
这个称号本来只在某几个人间小范围地流传,但慢慢的,这个称号逐渐广为人知起来。
千叶重太郎是在某次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三英杰”之一的新妻宽。
若论“三英杰”里,谁是最让人艳羡的……那自然是非新妻莫属了。
虽然追崎和森下都与新妻齐名,但这二人都各有一处地方远远不如新妻。
森下长着张……说好听点是其貌不扬,说难听点就是“猪化形成人了”的脸。
追崎则是出身很差,他是左野藩的下级藩士。
左野藩是一个总石高只有可怜的16ooo石的贫穷小藩国,追崎身为这个贫穷小藩国的下级藩士,自然是穷困得能用“触目惊心”这个成语来形容他的处境。
他是跟他的所有家人、朋友们四处借钱,才总算是拼凑出可供他来江户留学、修炼剑术的学费和路费。
和追崎与森下相比,新妻的各项条件最为优良、全面——他出身自有着7oo石家禄的旗本家庭,长着张俊秀的脸庞。
优异的相貌和家世,再配上优异的剑术天赋……只要稳扎稳打地修炼下去,新妻的前途必定光明万丈!
然而——这么一位杰出的才俊……千叶重太郎对他就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千叶重太郎总觉得新妻这个人……有些太自大了。
虽然新妻平日里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但他的言谈之中,总是流露出一种……唯我独尊的优越感。
千叶重太郎一向很不喜欢那种为人处世不够谦虚的人,因此在和新妻相处时,他的态度一直都不冷不热的。
换做是平常,千叶重太郎绝不会跟与其并不熟络,同时也不怎么喜欢他的新妻主动交流。
但新妻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却勾起了千叶重太郎的几分兴趣,让千叶重太郎极罕见地主动朝新妻追问道:
“为明日的比赛做准备……?”千叶重太郎上上下下地扫视了新妻好几眼,“准备什么?在街头散步放松心情吗?”
大名鼎鼎的会津侯要举办一场专门面对各个剑馆的新人的剑术比赛……这可是难得的盛事。
如此级别的大赛,对那些有志于剑术的人来说,自是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据千叶重太郎所知:江户几乎所有稍微有点名气的剑馆,都报名参加了这场剑术大赛,参赛者多达近百人。
在这长长的人员名单上,有着不少对剑术爱好者们来说极眼熟的名字。
比如——近期被誉为了“北番所最强武斗派”的橘青登。
再比如——“三英杰”们!
追崎、森下、新妻,他们拜师学剑的时间,全都不足三年,都有着参加这场大赛的资格。
在次得知“三英杰”都会参加这大赛时,饶是以千叶重太郎的心性,也忍不住出低低的惊呼。
这场大赛……看样子会格外地热闹啊。
被千叶重太郎问及“你是来做什么准备”,新妻沉默了片刻,随后莞尔一笑:
“这个嘛……请恕我不太方便多说。”
说罢,新妻看了眼千叶重太郎手里的那个药袋。
“千叶先生,我刚才看你走得急匆匆的,你是正急着去哪儿吗?”
“啊,我父亲的腰病复了。”千叶重太郎晃了晃手中的药袋,“我正赶回家,准备将这把刚抓好的药给父亲他敷上。”
“千叶定吉大人的腰病复了?”新妻面露惊诧,紧接着脸上的惊诧转变为歉意,“真是抱歉……我竟然在您正赶时间时,前来叨扰您。”
新妻一面说着,一面侧站一步。
“千叶先生,那我也不叨扰您了,您快回家吧。”
“嗯。”千叶重太郎点点头,然后礼貌性地客套道,“新妻君,日后再见。”
虽然没能从新妻的口中问到他刚才所说的“为明日的比赛做准备”是什么意思,但千叶重太郎他对这个问题也并不是特别地在意。
跟新妻告别过后,千叶重太郎便迅地收拢心神,和新妻错身而过。
新妻驻足在原地,默默目送千叶重太郎的离去。
在千叶重太郎的身影即将从他的视野范围内消失后,嘴唇翕动——
“真可惜啊……竟然恰好正有急事……还想着多跟千叶先生聊聊天、拉近下和他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