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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把刀,原名李双刀,以前一直是西宁县的捕头,善使双刀,为人和气,喜欢结交朋友,上至县官,下至九流,都有他的朋友,人脉非常广。
如果西宁县有什么事情生,一定瞒不过他,他是西宁的出了名的“万事通”。
两年前,他过完六十大寿,从捕头的位置退了下来,但他的关系网并没有断掉,因为接替他位子的是他的独子——李祥。
李双刀就住在西宁县的城东,干了一辈子的捕头,家中有些余财,是个两进的院子。
王诚还是那一身黑色长衫,头上带着一顶竹篾编制的斗笠,半张脸被挡住,走了半夜的路,他终于在早上五点多赶到了这里。
院子门前挂着两个白色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奠”字。
王诚思绪顿时就像这二月的风一样,无比凌乱,没有方向。
李双刀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他赶紧进入院内看看。
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灵堂下躺着的正是李双刀,守灵的是他的独子李祥,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容貌俊朗,简单干练。
李祥见到王诚先是一愣,他认得王诚,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基本没有往来,但还是行了家属礼:“小神医!”
王诚是张神医的衣钵传人,医术精湛,西宁县人都这么叫他。
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李祥道:“前晚上。”
王诚一愣,这个时间是不是有点巧了?与米溪镇消失竟是同一!
他很想问一句“人是怎么死的”,但这个时候问这样一个问题太无礼了。
色尚早,灵堂内并没有其他人来祭拜,都是李双刀的家属。
李祥也不再那么拘束,道:“你是有事来找我爹的吧?”
王诚点头道:“米溪镇不见了!”
李祥惊道:“真有这回事?”
作为一县的捕头,李祥其实在当就得到消息了,但他根本不信,那么大的一个镇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若非赶上父亲病重又丧,他早带人去查了。
李祥问:“它是怎么消失的?”
王诚将情况描述了一遍,又说出自己的猜测:“米溪镇一定没有消失,应该是遭遇了某种变故,会不会是有人用了某种幻术?”
李祥直接摇头否定:“不可能是幻术!上千口人的镇子,那么大的一块方,说没就没了,这不是变戏法!”
他摸索着鼻尖,沉吟:“倒像是撞鬼了!”
“撞鬼?”
王诚从未想过这种可能,他才不信什么鬼怪之类的东西,但连李祥都这么说,他一直坚守的信仰有些崩塌:“真的有鬼吗?”
“不知道!”李祥摇头,“以前倒是听我爹提起过,城西有位钱老爷,六十岁纳了一房貌美如花的小妾,自打那以后,钱老爷家再无安宁,隔三差五就不见一人。”
“后来我爹亲自去查看,你猜怎么着?在他家院子里的柳树下找到了那些人!一个个身上只剩下骨头架子,血肉全都没了,根本不像死了十半个月的人。”
“我爹觉得那柳树古怪,抽出两把刀砍在那柳树上,你猜怎么着?那柳树跟个人一样,竟然流出了人血!我爹胆大,叫人把那柳树烧了,那钱老爷的小妾当就死了,后来钱老爷家再没出现这样的事。”
王诚听后彻底怀疑了,这事是从李祥嘴里说出来的,多半是真的。
如果米溪镇真的是遇上了鬼怪,上千口人啊,肯定一个都跑不了。
师傅、大憨、二狗,还有那些街坊邻居,他们如今还活着吗?
想到恶鬼在黑夜中捉弄着他们,吸食他们的灵魂,咀嚼着他们的身体,王诚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神医,米溪镇消失这事本该由我负责调查,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抽不开身,如果你有什么的线索还麻烦你告诉我。”
李祥说着又想起一事,“对了!跟衙门报案的是你们镇附近的一个猎户,叫陈福,想必你也认识,他可能知道一些东西。”
王诚眼睛一亮,心里重燃起了希望,跟李祥道了声谢,又恭恭敬敬祭拜了一下李双刀,迅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