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跟着谢清晚买了一路,而谢清晚每来到一家铺子,都是交了一半的定金,而且就算有成品,也不带回去,只说暂时搁在铺子里,到了时间会过来取。
“姑娘,您这又是买马车,又是买衣料,还一下子买这么多,怎么弄得跟逃荒似的一样?”
谢清晚却是轻叹了声:“你说得倒也没错,算是逃荒吧。”
“什么?姑娘,究竟是出什么事儿了?咱们好端端的,为何会要逃荒?”
谢清晚拍拍她的手背,“蒹葭,若是我说不久之后,上京便会不太平了,我要寻个由头离开,你愿意同我一道走吗?”
蒹葭毫不犹豫的道:“奴婢与白露自小便跟着姑娘,姑娘去哪里,奴婢们便去哪里!”
有她这句话,谢清晚心中便安心多了。
虽然她决定在上京沦陷前,离开侯府,前往临安避难,但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料即便是提早离开上京,她会不会还经历与上一世一样的悲惨遭遇。
但不管怎么样,试一试总比原地等死的好!
裴知衍从官署出来,绕到了假山后方,避开了禁军的巡查。
没一会儿,有宫婢匆匆过来。
“世子殿下。”
裴知衍示意对方免礼,“这么急着叫我过来,是她出了什么事儿吗?”
“世子殿下放心,娘娘一切安好,只是虽然这次世子您逢凶化吉,否极泰来了,但娘娘心中还是多有不安,这个平安符,是娘娘特意在国清寺,诵了一整夜的经,为世子您求来的。”
裴知衍的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替我传达一声,我一切都好,平安符我必会贴身佩戴,让她在宫中多加小心,我的许诺,永远也不会变。”
“有世子您的这番话,娘娘独自在宫中,过得再苦也都是有盼头的。”
正说着,外头有脚步声经过,裴知衍毕竟是外臣,不便久留,收下平安符便匆匆离开了。
刚回了侯府,凝香居便派了人过来。
“世子,叶娘子今日几乎一整日都没有进食,若是再不吃一些,恐怕人都要饿坏了!”
裴知衍蹙了下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若不是叶思思像她,他又怎么会将一个猎户女带回侯府。
虽然觉着叶思思太过于缠人,但为了大计,裴知衍还是忍下了,亲自去凝香居看望。
才到门口,便听见了叶思思哭哭啼啼的声音。
裴景庭有些烦,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谢清晚的安静面容,谢清晚在他面前就从未哭过。
“思思,出什么事儿了?听女使说你今日几乎一整日都没有吃东西?”
叶思思趴在暖榻,哭得梨花带雨:“反正侯府里的人都不喜欢我,瞧不起我,觉着我配不上裴郎,也是,如我这般的身份,若是当初没有救你,怕是穷尽一生都无法得见一面,不如便让我饿死,也省得叫他们看了心烦,还叫裴郎为我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