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放完狠话,一道蔑笑传来:“本宫倒是要瞧瞧,何人敢让本宫完蛋?”
高贵妃听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以为是哪个无知小儿,竟敢如此大放厥词,简直是不知死活。
岂料一走进禅房内,瞧见高承庆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高贵妃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精彩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在佛教圣地,行如此污秽之事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亲侄儿!
“姑姑,这都是个误会,您听侄儿解释……”
以为是无知小儿,所以高贵妃也并未拦跟上来的香客们,在高贵妃进去问责之时,那些香客也都在外头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这男子怎么看着这般眼熟?”
“这不是高家二公子高承庆吗?”
“那个与他偷欢的小娘子又是何人?”
人群中有人故意提声道:“呀,那不是宣阳侯府的四姑娘裴惜月吗?”
众人恍然,“好像是裴家四姑娘!”
“裴家四姑娘竟然与高家二公子在佛教圣地私会?这可真是伤风败俗呀!”
“听闻裴四姑娘要给高家大公子做妾呢,怎么又会和高家二公子扯上关系?”
这话来得正是时候,众人一听便是哗然:“弟弟抢兄长的女人?”
“如此罔顾人伦之事,竟生在佛祖脚下,实在是骇人听闻呀!”
……
眼瞅着这些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高贵妃虽然恼火,但也不能看这些人对高家置喙。
“所有人都出去,薛嬷嬷,吩咐下去,今日之事若是有半句泄露,仔细他们的项上人头。”
薛嬷嬷拱手:“是,娘娘。”
刚要清场子,忽然在人群中冲出一人,惊呼:“天哪,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四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姐姐四处寻你都寻不见,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这……这人不是高二公子吗,你怎么会与高二公子在一起?”
众人一瞧,哟,这热闹不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裴家四姑娘在外面私会外男,被所有人给撞了个正着,原本他们还无法真的确认裴惜月的身份。
结果裴惜墨出来这么喊了一嗓子,裴惜月和高承庆私通的事儿,便是板上钉钉了!
薛嬷嬷上前,挡住裴惜墨,“裴三姑娘,你认错人了,还请离开,此地不是你可久留的!”
“我自己的亲妹妹,如何会认错,她这模样,必然是受欺负了,四妹妹别怕,姐姐会救你出去的!”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制造了这个机会,让裴惜月和高承庆的奸情公之于众。
倘若这些看戏的人都被高贵妃给赶走了,为了家丑不外扬,高贵妃必然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裴惜月能否嫁给高承庆只是小事,重要的是,若是不能借着这次机会,让高承庆的名声变臭,失去继承高府的机会,那到时她嫁过去,高家主母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说着,裴惜墨一下将薛嬷嬷给推开,不管不顾的便冲了进去。
一把抓住裴惜月的皓腕,用力强行将她从高承庆的身后给拽了出来。
裴惜月身上本就没着什么衣物,只勉强用麻被遮挡,猝不及防被裴惜墨这么一拽,半个身子被扯了出来,春光外泄。
“裴惜墨你做什么,放开我!”
裴惜墨立即提声道:“四妹妹,你怎么会与高二公子独处一室?三日后,你可是要与我一道入高府伺候高大公子的呀,虽然你是妾室,但也是平妾,与我这个嫡妻无甚差别,
“高家都已经将聘礼送到了侯府,此事已然人尽皆知,你怎么能转头与高二公子纠缠在一起?咱们高家女眷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呀,快随我回侯府!”
三言两语的,裴惜墨就把裴惜月不愿意给高承天做妾,转而勾搭上了其弟弟的事儿给宣扬了出去,叫外头看热闹的香客都听了个真切。
高承庆还没这么丢人过,见裴惜墨在这里嚷嚷,情急之下,抬腿便是一脚踹在裴惜墨的肚子上。
“胡说八道什么,给我闭嘴!”
裴惜墨夸张的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咬破舌头,吐出了一口血。
“身为弟弟与自己兄长的妾室私通,被当场抓包了还敢如此嚣张,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吧?”
“是呀,婚期都已定下,聘礼也送了,这裴三姑娘也算是高家媳妇,还是高二公子的长嫂,他竟直接便对长嫂动了手,这是全然没将高大公子放在眼里呀!”
“听闻高大公子前先日子在醉仙楼被人给打晕了,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儿了吧,否则这高二公子一个庶子,怎敢如此胆大妄为的骑到嫡子的头上来?”
高贵妃听不下去了,皱眉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将这女人带下去,其他人都带去宝殿,再敢嚼一句嘴,便直接拔了舌头!”
原本还议论纷纷,为裴惜墨鸣不平的香客们瞬间吓得闭上了嘴巴。
在将人给清空之后,高承庆才去向高贵妃求饶。
“姑姑,请听侄儿解释,侄儿并不知晓这个女子竟是裴惜月,若是知晓,便算是借侄儿一百个胆子,侄儿也不敢动兄长的女人呀!”
高承庆一边哭诉自己无辜,一边便在高贵妃的面前跪了下来求原谅。
高贵妃抬手便是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没用的东西,你睡谁不好,偏偏睡了天儿的妾室,还在佛祖脚下做出如此龌龊的行迹,被这么多人给瞧了热闹,是嫌我高家不够丢人吗?”
“侄儿知错了,姑姑息怒!只要姑姑您一声令下,这些香客为了保命,必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的,侄儿誓,必然与这裴惜月断个一干二净,绝不会叫兄长脸上抹黑!”
高贵妃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真是太叫本宫失望了!”
“姑姑,这都是侄儿一时糊涂了,侄儿甘愿领罚,可是姑姑,兄长他如今这个状况……当然,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兄长恢复正常,可若是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而侄儿也因此受了牵连,影响到仕途,那咱们高家辛苦筹谋的基业,可便要毁于一旦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