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晚刚到裴家,府邸内便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清醒过来之后的秦氏,在知晓自己大白日与一个不知名男人苟合,还被春日宴上的宾客给当场捉奸在床后,羞愤难当。
一回到裴家,便开始寻死觅活,先是上吊,再是撞墙,一口一句不活了,没脸见人了。
得知消息的裴知衍也从官衙赶了过来,在从女使的口中得知事情之后,他完全不相信。
“虽然父亲过世多年,但是母亲一直安分守己,从未逾矩,怎会做出……做出那等事情?”
裴老夫人脸色非常难看,虽然她也觉得秦氏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但是被那么多双眼睛瞧见了,又岂会有假?
“光天化日之下,便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无论事出为何,但被这么多人瞧见了,裴家的脸面都被她给丢完了!”
秦氏本便觉得颜面丢尽,无颜苟活,听见裴老夫人如此无情的话,更是羞耻的怒上心头,扭头便要去撞墙。
“母亲不可!”
裴知衍拼命的拦住她,“祖母,父亲早逝,母亲将我抚养长大,对于裴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事原委还未弄清,怎可全是母亲一人之错?更何况,身为子女,我深知母亲为人秉性,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必然是为人所迫害!”
一旁看热闹的吴氏在这时开了口:“话说起来,长嫂此番去参加春日宴,不是同清晚一道去的吗?长嫂出了事,怎么不见清晚的身影?
“方才女使不也说了,当时长嫂是与清晚一道去厢房换衣裳的,可出事之时,众人只瞧见了长嫂,而并未见清晚的身影,这便很奇怪了呀?”
吴氏三两句的,便将火引到了谢清晚的身上。
此话说的也没有错,分明是两个人一同去换衣裳的,可为何出事的却只有秦氏一人,谢清晚又去了哪里?
“听二婶婶的语气,我没有与婆母一道出现在厢房内,你很是可惜呀?”
正在这时,一道清丽的嗓音随之响起。
众人闻声瞧去,便见谢清晚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吴氏道:“清晚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婶婶只是略有疑惑而已,长嫂被送了回来,女使却说在席面上找不到你,长嫂出事的时候,清晚你又去了何处,又为何耽搁到此刻才回府?”
谢清晚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出事?婆母在厢房内更衣,能出什么事儿?”
“这事儿闹得如此之大,清晚你该不会说自己什么都不知晓吧?”
谢清晚道:“我该知晓何事?我只知当时我先一步换好了衣裳之后,觉着宴席甚为无趣,想着近来夫君仕途不顺,便提前离席,去国清寺上香祈福,
“求了个护身符,回来便听府上的人说婆母出了事,这才急忙前来查看,究竟是生了何事,婆母如此的寻死觅活?”
吴氏显然不信,“提前离席去国清寺求福?你怕不会是信口胡诌的吧?”
“国清寺的护身符,都带有其标志性的寺庙图案,这是我今日所求得的,二婶婶若不信,自可查看一二。”
谢清晚不急不缓的拿出了事先已备好的护身符,国清寺的护身符非常难求,每日都有限量,且护身符内所装的祈福纸上,会有当日落款,做不得假。
吴氏拿过去拆开一瞧,果然便见落款上就是今日的日期。
这一瞬间,吴氏的脸色相当难看,谢清晚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倘若不是她提前离开,那么在厢房内与人苟合的,便必然会是她!
“我不活了!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吧!”
秦氏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裴老夫人被她吵得头疼。
“祖母,母亲她必然是被人给陷害的,求祖母看在母亲多年尽心尽力伺候裴家的份儿上,便当此事从未生过吧?”
裴老夫人沉声道:“我们可以当此事没有生,但当时有这么多人瞧见了,你能让他们都闭上嘴吗?恐怕眼下,此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
裴家这段日子究竟是犯了什么太岁,先是裴知衍被停职,哪怕现在有了官职,也是个九品芝麻小官,每日还累死累活。
再是家中两个姑娘,更是因为裴惜月未出阁先与男子在寺庙偷欢,裴家的名声一落千丈。
如今又是秦氏被人捉奸在床,这一桩桩一件件,接二连三的生,裴家的声誉如今怕是比臭鸡蛋都还要臭了!
倘若不将此事给解决了,日后京中还有哪户世家,会与裴家交好?
想到这里,裴老夫人已做好了权衡。
裴知衍还想说什么,却被裴老夫人直接打断。
“衍儿,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单独和秦氏谈谈。”
等众人都退下之后,裴老夫人才叹息了声道:“秦氏,我儿过世的早,这些年你操持家中,又将衍儿养得这般出息,老婆子我心中对你是非常满意的。”
“但是今日之事,无论是何人陷害你,但毕竟那么多爽眼睛都瞧见了,裴家如今已是名声狼藉,风雨飘摇,此番衍儿仕途几番受阻,也必是此原因,你忍心看着栽培多年的儿子,最后却只能卡在九品芝麻小官上,因为你这个母亲犯下的错,而再无晋升之日吗?”
秦氏已然听明白了裴老夫人话中的意思,跪在地上只磕了一个头。
“是儿媳让裴家丢人了,婆母放心,我知晓该怎么做,绝不会让婆母为难。”
裴老夫人背过身,无奈的叹息了声。
“既然你心中明白,那我便也不再多言,你放心,衍儿是我裴家唯一的嫡出,将来必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叶思思知晓裴知衍的心情非常不好,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请到了凝香居。
自己的母亲遭受了这样的事情,裴知衍心中必然不好过,这时候她再像一朵解语花一般,陪伴在裴知衍的身边,必然会加重在他心中的分量。
“知衍哥哥,思思虽然对大夫人的了解不多,但思思相信大夫人必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定是被人给冤枉的,你不必太过于着急,待时间久了,这事儿也便会被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