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面上挂上笑,“清晚你有身子在身,不是都说了,不用讲这些虚礼了,来快坐下吧。”
在谢清晚坐下后,裴老夫人一副热情的握住谢清晚的手。
“是不是有些瘦了?听下人说,你近来胃口不好,还是吐的很厉害?这女人头一胎呀,都是这样,我当初怀衍儿他爹时,比你还要更严重呢。”
谢清晚淡淡道:“并无大碍,叫祖母费心了。”
“你肚子里的,可是咱们裴家第一个曾孙,自是各方各面都要小心谨慎些的,今日我在小花园散心时,偶听下人提起,昨日清晚你似是与衍儿吵嘴了?”
七歪八拐的,可算是绕到正题上来了。
谢清晚没有立时回话,而是从红木椅子上站起身,朝着裴老夫人盈盈一拜。
“清晚与世子缘分已尽,我们二人相看两相厌,为免世子心烦,还请老夫人做主,予我一份和离书,我与世子一别两宽,再无干系!”
裴老夫人原本还想着循序渐进的询问,没想到,谢清晚没说两句,便先抛出了一剂猛药,直奔和离而去。
“这……你这孩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且不说你是衍儿八抬大轿娶回府的正头大娘子,这些年来,为侯府是尽心尽力,更何况,你如今还怀着衍儿的骨肉,那些下人们嘴碎,清晚你别生气,我这便命人好好的敲打,谁敢再胡言乱语,便一并卖了出去!”
裴老夫人将谢清晚扶起来,但她却不肯请。
“老夫人,当初世子并非是真心想娶我,他所爱他人,与我多在一起一刻,便是多一刻的折磨,我们彼此没有任何感情,强行在一起,对于双方而言,也是一种折磨,和离一事,我心意已决,还请老夫人成全!”
裴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她只是想对谢清晚旁敲侧击一下,没想到她直接来了句和离。
而且态度还非常坚定,不像是那种为了攻破谣言,而故意演的,是真真切切,想要与裴知衍和离。
“清晚你如今身子重,可不能跪着,先起来,起来再说。”
谢清晚只道:“请老夫人成全!”
“清晚,你可别犯糊涂,你是裴家媳妇,若是你真与衍儿和离,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你给淹死,而你的母家,更是不会接受你,到时你可就成了无处可去的弃妇了!”
说着,裴老夫人叹了口气,扶住谢清晚的双臂,放低语气。
“我知晓你心中有气,必然是衍儿这孩子,没有做好工作,这样,我让康妈妈送你去国清寺住几日,便当是散散心,瞪你冷静下来了,再议其他,可好?”
裴老夫人所说的,正中谢清晚的下怀。
谢清晚在裴老夫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近来我心中的确是很乱,也可能是有孕在身的缘故,去国清寺散散心也是好的,如此,便叫老夫人费心了。”
听到谢清晚没再提和离的事儿,裴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清晚你能这般想,自是再好不过了,快去歇息吧,可别累着了。”
等谢清晚离开后,裴老夫人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康妈妈问:“老夫人,大少夫人莫不成是真想与世子和离不成?难道是因为做贼心虚,她腹中的孩子,真的不是世子的吗?”
裴老夫人沉声道:“孩子究竟是不是衍儿的,等孩子平安降世了,做个滴血认亲,不就都知晓了,倘若真是个野种,那谢清晚与野种,也就没必要活在这个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