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府一大早叫了人,浩浩荡荡往萧永侯府去:“大家伙紧着些,后面的马车跟上,待会搬东西的时候,定要要记着,轻拿轻放,可不要磕坏了,做好了,本少爷今天扫你们酒钱吃。”
“好,”
众人呵声一片,阵势过大,沈嘉予和沈嘉凛带头,一路引得不少行人围观,萧永侯府的门开为开,沈嘉予率先去叫了门,一行人将侯府的大门围得团团转场面十分热闹,就有人好事的人问跟着过来的小厮:“嗳,你们这么大的阵仗是做什么?”
小厮低声道:“我们是沈太师府上的人,前来帮我们表少爷搬院子的。”
“搬院子?搬去哪?怎么用上沈太师府里的人?”
“那自然是搬出侯府住了。”一名小厮双手环胸道
“搬出侯府,这,这是为什么啊?”一旁的交头接耳瞬间四起,不停有人追问萧瑾怀为何突然会搬出侯府,甚至有人伸手想要将那位小厮扒拉到一边,小厮紧张道:“嘘,小声些”
接着他神色紧张地看了看前面的沈嘉予二人,叹了口气道:“侯府再怎么说,都是二品爵位的名门大户,若是在侯府过得好谁会搬出来呢”
“啊,你是说,有人苛待了你们表少爷?怎么会呢?他不是侯府的嫡长孙吗?”
“就是啊,你说我们姑父姑母走得早,我们表少爷现在身体又不好,这能碍着人什么事,你说是不是?”
“具体是什么,你详细说说”旁边一位小哥将小厮拉到一边
“等等,你注意些,都看着呢?”小厮不耐烦的拍开他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说嘛…”
“这事关两家颜面,我可千万不能乱说,要被处置的。”
说完他正准备走,又被人扒拉回去,小厮不耐烦,看了看前面的沈嘉予,低头小声说道:
“现在的萧侯爷,就是我表少爷的叔父,纵容他两个儿子在家里胡作非为,甚至欺辱到我表少爷身上了,我表少爷气不过,便与他动了手,你说我们少爷腿上有伤呢,就是动了手能占什么上风嘛?
谁知事情闹到了如今的萧侯爷面前,就是我表少爷的叔父,他身为长辈却是非不分,二话不说带上府里的小厮们来殴打我们表少爷,
你说我们少爷身子骨不好,哪里经得住啊,好在表少爷身边的小厮聪明,趁乱跑了出来,到我们府里搬救兵,
昨晚我们老爷,夫人,还有老太爷,两位少爷都赶过来了,哎哟,你是不知道,幸好我们来得快,那萧侯爷,正拿着大刀砍向我们少爷呢,我们到的时候,表少爷已经浑身是血,当时就请了太医来。”
话刚说完,身后唏嘘声一片,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
“这萧侯爷,怎么说都是他的亲叔父,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
小厮嗤笑一声:“就是说啊,这打着骨头都连着筋呢,再怎么说,我们表少爷,可是原萧侯爷唯一的子嗣,何况他现在身体不好,又没碍着谁什么事。”
小厮这话说完,就有群众反映过来:“咦,不对啊,这当初若不是你家表少爷的腿受了伤,这萧永侯一位,可就是你家表少爷的了。”
这话一出,后面唏嘘声更大了:“莫不是因为这样,萧永侯才记恨上你们表少爷了?”
“不不不,那我可不知道。”小厮摆摆手否认,这些质疑可以从万万群众声中出来,却绝不能出在沈府口中,否则,就会被有信心冠上挑唆之名,小厮只做好公子命他做的事,事情做完,他转身欲走
这时,侯府的大门咿呀一声缓缓打开,小厮立马朝众人拱了拱手,钻出人群,回到沈嘉予的队伍中。
萧勤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管事,他阴沉着一脸,沈嘉凛扬起一张笑脸,格外无害,朝着萧勤就是板板正正地行了自礼:“侯爷好。”
接着他转身朝着家丁们道:“怎么这么没眼力劲,还不快与侯爷问身好。”
众家丁:“侯爷好。”声音整齐,像是在练兵。
萧勤黑着脸,眉头都要皱出川纹了,问道:“二位公子,一大早的,带这些家丁来我侯府,可是有什么事?”
沈嘉予笑意盈盈道:“侯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晚我祖父不是才说今日便让人过来帮我表弟搬东西的。”
萧勤脸色便得更加难看,他原以为他们就是为了震慑只下自己,让他对萧瑾怀好一些罢了,如今这样子,是认真的?他沉着声音道:
“昨夜事突然,一时之间没法好好与沈太师解释清楚,不如待我下朝,两家再聚一下,将这误会解释清楚,如何?”
沈嘉凛道:“昨夜我们也没来得及留下个人来照顾我表兄,也不知他伤势如何了,敢问侯爷,我表兄现在情况可好?”
他故意提高音量,让在场的人都听个清楚,此时侯府外一片哗然,萧勤再也憋不住了:“我公务缠身,还没去看瑾怀,二位公子若是真心关心,就直接进去看他。”意思是,你那么关心不进去,堵在这门口做甚?
沈嘉予冷笑道:“侯爷身居高位公事自然繁忙,我们也能理解,所以我祖父一早就请了昨夜给我表哥看诊的周太医,等我们将表哥接过去,好好将养。”
眼见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萧勤不好再与他争辩,只是朝门后喊道:“来人,送两位表公子进去。”
沈嘉予:“谢谢侯爷。”接着沈嘉凛便道:“其他人抓紧跟上,马车在这边侯着。”
安排完人后,两人就带着家丁浩浩荡荡的往萧瑾怀的偏院去,路过荒园时,兄弟俩皆是一惊,到了偏院时,这脸色才好一些,沈嘉予敲了敲门,翠云和翠兰立马跑出来,见到来人,两人规规矩矩地行礼:“二位便是表公子吧?公子正在等你们呢?”
二人错开身,萧瑾怀果真在院中等着他们,他坐在轮椅上,一身锦衣玉带,清朗如天上明月,旁边站着的是江知暖,褪去丫鬟服饰的她,身穿藕荷色锦丝长裙,三千青丝用一支暖色的碧玉簪简单挽了个髻,如月下那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