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那小白脸顿时涨红,警棍一点:“哥,谁惹你了,说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替你教育教育。”
被巡警如何教育?打个半死叫批评,打残废了叫教育,不服气打死了叫运气不好。
郑开奇看了看地上的红棍,和那个被自己打肿脸的小子,笑了:“算了,自家兄弟闹点别扭,我的小弟都教育了。”
他拍了拍顾东来的肩膀,刘芳举起大拇指:“兄弟你功夫可以啊,大老远就看见你大显神威。”
“行了,不耽误你们忙乎。”郑开奇摸出几枚银元,“中午请兄弟们喝点,算我请兄弟们的。”
“哎吆吆啊哟,哥你客气了。”刘芳手连摆,真不敢拿。
“见外了不是。”郑开奇直接塞进警服里,闲聊了几句刘芳带着喜气洋洋的队伍离开。
目送着他们离开,郑开奇知道,自己还是需要钱,以后需要钱搭路子的情况多了去。
钱最有用,谁都缺,钱也最没用,拿了就是用来花的,存不住。
这些巡逻警,他们直接面对劳苦大众。他们趾高气扬一点,老百姓就苦一点。
有了权力就变坏,这是人性。所谓人性,就是九成人都避免不了的陋习。
“那个,警官——”
郑开奇在思量问题,那些个脚行找事的人吓得没敢动。
这些所谓的帮派也好,各个垄断行业也罢,谁都不怕,就怕黑皮。那是能无中生有,决定你命运的人。
郑开奇斜眼过去,说话的不说红棍,也不是那个被扇耳光的,而是那个之前被拉出来镇场子的少年。
说是少年,其实比郑开奇小不了几岁,他郑开奇才二十郎当岁。
“嗯?”
郑开奇就没个好脸。
“我们,我们能走了么?”
知道碰上了硬茬子,他们连逃跑的心都没有。
没办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怎么,我的这个小兄弟,能不能在这里拉车?”
“能,能,别说拉您自个儿,拉谁都行。”
郑开奇想了想:“老子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走吧。”
“哎,好哈,谢谢您。”
一群人掺乎着红棍就要溜,郑开奇又话:“叫你们老大来,就说我郑开奇找他。”
他指了指悦来酒馆:“半个时辰,过时不候。”
“找,找我爹啊。”那个少年脸都白了。
今天在家里听说有不是本脚行的人在市区跑车,不学无术的他立马有了精神,央求着爹也跟着来耍耍。
他们马家是穷苦出身,有了帮派规模后也就不再亲自拉车,养尊处优,游走上流与中流之间。
小马此时内心是纠结的,又想让他爹找回场子,又怕他爹镇不住场子,一时间犹豫不决,倒是被扇耳光的那嚣张青皮,忙不迭点头,拉着小马爷就跑。
郑开奇哪里担心他不来?招呼顾东来进悦来酒馆。自己烧水泡茶。
天热了,茶不好凉。
“等茶凉了,如果还不出现,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郑开奇特别反感那些民生行业玩什么帮派的。
油坊也好,脚行也好,面粉厂也好,好好经营不是挺好?上次听楚老三说,南郊的最南郊,那是有名的龙蛇混杂之地。本来就是全国流离之人避难祈求在上海滩家的场所。
那里乞讨之人,都慢慢形成了丐帮。讨饭要钱,不给就掀桌子。
郑开奇最烦的就是这个。
这个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