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朝历代剑修大能都在剑宫之中悟道,所收弟子无一不是天纵奇才。
要论天纵奇才,渡星河当然能名列其中。
可是……
“师、师父,我吗?”
五灵根废柴数九情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吗?”
天纵奇才,这完全是她的反义词。
她只是一个刚好对法阵有点小悟性,投机取巧的底层修士罢了。
“对,你。”
渡星河淡淡道:“你虽然不是剑修,可剑宫的剑经阁也积累了多年玄国对法阵的研究,你带着令牌就可以进去学习,材料也随你取用。”
“……”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数九情当然知道剑经阁有多好,多少人挤破头也不得进去一窥风景。
她何德何能?
师父把她说得这样好,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她选对了师父,是沾了师父的光,师父又舍得重用她。
她原本都做好被留在姬府,乖乖修炼的心理准备了。
没想到师父还真的去哪都带上她!
“不想去?”
渡星河挑眉反问。
“想想想想想!”
数九情点头如捣蒜。
而在入剑宫之前,渡星河亦进入了洞府中一趟,与沧衡子相见。
修士都耐得住寂寞,动辄闭关百年,沧衡子原本就打算在地宫中熬个两年,追求在器修路上有所突破,如今进入星河宫,借助它比外界更浓郁的灵气来修炼,更是全身心投入到悟道中,没想过主动联系渡星河。
今日她突然来访,也是在星河宫中等了许久,陪六个崽崽玩了一会儿,才等到了沧衡子。
他看她一眼:“你来得正好。”
“可是我的法器……?”
即使是渡星河,也不禁现了喜色。
玄武在梦中将自身一鳞赐她一事已隔许久,却因其伟力太强,迟迟未得成功炼化,成了渡星河和沧衡子牵挂着的心病。
“之前是我的境界太低,才无法完全将其炼化,如今我有了突破,你的法宝也跟着炼好了。”
沧衡子直言道。
炼器师跟炼丹师就这点不好,他们虽然能够炼出跨境界的法宝,可这境跨的也是有限的。
像玄武所赐下的一鳞,之前的他无论多么仔细地控制灵火,也始终不得其法。
简单点说,想要炼器成功,既需要炼器师等级,也需要修士自身等级跟上。
可若是选择了炼器师一途,自身等级就会远远落后于他人。
若非得了星河宫这番机遇,沧衡子恐怕在百年之内,都无法将玄武一鳞炼成防御法宝——可这防御法宝又是为渡星河所炼制,因此可谓互相成就。
“法宝?”
渡星河惊讶。
要有孕育出器灵的,才能称之为法宝。
沧衡子笑说:“当然了,若非法宝,我用得着这么费时费力?你已碎丹成婴,再不是之前的结丹修士,这回要收服一个法宝,该不是难事,不用想办法钻空子。”
渡星河随他来到类器室中,只见在炼器室中,高悬着一面隐隐浮现着青黑色的盾。
盾似是由玉所制,清透润泽。
它受锁链所捆,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水波状光纹,仿佛是一面会呼吸的盾。
“它跟之前的模样大不相同了。”
这谁还能看得出来,它的原身是一片黑色的蛇鳞?
沧衡子自豪地介绍,要将其炼化用了多少种罕见的材料,他又在其中花费了多少的心力。
渡星河的目光亦被它所吸引,根本移不开视线,也听不进沧衡子的话了。
就像第一次看见雪名和赤霄时,就觉得这该是她的剑。
这,也该是她的盾。
她走上前,才抬起手,原本平稳的水波立刻变得急促起来,光芒亦更盛,似是感应到她的呼召,受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