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间,几个隔壁院落的医女来姜姝砚这边院子里纳凉。
其中一个医女道:“这才六月初就这么热了,七八月不知得热到什么地步。”
“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朝中已经在商议避暑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选上我。”
“别想了,就算被选上了,还不是要去干活的,你以为就能痛痛快快的玩了,想什么呢!”
“我还没去过呢!想去一次不行啊!反正到时候我要去争取。”
“行。”那医女点头,随后又看向姜姝砚,“姝砚,你想不想去避暑,你现在跟在杜太医身边,想去应该易如反掌吧!”
姜姝砚脑子转的飞快,若庆安帝要去避暑,那赵司衔也必定伴驾左右。
一想到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冒头顶,她连忙摇头,“我不想去,我只想留在宫里。”
留在宫里,才能避免和赵司衔遇到。
“我也想留在宫里……”
这一小插曲过去,几人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回房间休息。
璟王府。
书房。
赵司衔坐在书桌后面,低垂着眼睑,长睫半敛,在眼眶处落下一圈阴影。
“墨楚那边可有消息?”
云深摇头,“殿下,暂时还没有。”
沉默片刻,又道:“殿下,按照时间,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按理说也应该有消息传回来了,除非遇到了什么事情……
“院判那边,可有安排好?”
“已经安排好了,只等殿下吩咐。”
赵司衔神色阴郁,冷声吩咐,“让他随时准备着,等本王吩咐。”
“是。”
两日后的傍晚,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在天边撒下金色的霞光。
一只雪白信鸽落在东边的一间院子内。
房间内的云深听到动静,出来抓住信鸽,从腿上信筒里取出一个小纸条。
他将纸条打开一看,脸色巨变。
急忙出了院子,朝着朝云苑奔去。
“殿下,墨楚来信了。”
赵司衔倚在屋内的软榻上,正看着书,接过云深手中的纸条。
视线扫过,呼吸一下滞住。
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也凝固住,针落可闻。
良久,赵司衔的目光从纸条上移开,蓦地轻笑了一声。
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带着彻骨的寒意,渐渐酝酿成一场风暴。
云深在一旁看着,不敢说话,知道赵司衔此时动怒了。
同时也在心中感叹,这姜医女胆子也太大了些,胆敢说些谎话来欺骗他们殿下,后面怕是有些苦头吃。
赵司衔险些气笑了,气她不识好歹,也气她胆大妄为。
更气自己愚蠢,被她耍的团团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指尖一点点紧握成拳,脸色戾气横生,“去告诉墨楚,本王要知道她以前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