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走到一转角停下脚步,抬起指尖抚了抚额头,语气中带着些无可奈何,“出来吧!”
话音落下,从另一边转角处走出来个身穿青色交领刺绣窄袖衣裙的姑娘,约莫十五六岁,脸颊圆润,带着些娇憨可爱。
头高高盘起,用两只兰花簪子固定住,手中提着盏米色灯笼,橙色火苗在秋风里“噗噗”作响。
只是看见她时,眼眸里迅泛起些红,看上去委屈巴巴的,像是要哭出来,“姜姐姐……”
姜姝砚看向她,轻叹了一口气,眸色一如既往的通透冷静,“我没事,回去吧!”
接过岁兰手中的灯笼,任由她挽住自己的手腕,朝着西巷走去。
也许是托赵司衔的福,她在西巷有间属于自己的院子,其他有官职在身的医女都是四人住一间院子,而她的那间院子就只有她和岁兰两人。
回到房间,姜姝砚洗漱后从水房里面出来,岁兰还没离开,抬手扬了扬手中的瓷瓶,“姜姐姐,我帮你上药。”
上药期间,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
待后面岁兰要离开之际,姜姝砚坐在屋内梨木圆桌边,手中正拿着本医术翻看,声音低沉,“我受伤的事情,不准告诉赵司衔。”
若是让赵司衔知道,依照他那个狗脾气,保不准会给她带来些麻烦。
岁兰站在门边顿了一下,视线不明所以的落在她身上,倒是很乖巧的应了一声。
第二日一早,天边泛起鱼肚白,宫门刚刚开启之时,昨夜珍妃被废的消息不胫而走。
然而被废圣旨已下,便也是无力回天。
庆安帝称病罢朝,杜太师携子长跪太微殿门前请罪。
然而姜姝砚也睡得不安慰,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房间进来了一个人,可架不住周身的疲惫,又沉沉睡去。
可待反应过来,又是半炷香之后,她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看清床边的人。
眼眸中的惊愕一闪而过,又恢复成往日的清冷模样。
赵司衔一身墨蓝色销金云纹广袖衣袍坐在床边,一把眼疾手快的伸手钳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脸,目光死死地落在她脸上。
眸色变得阴暗深沉,声音寒凉,“本王看看伤。”
姜姝砚稍顿一下,侧开脸,眼睑低垂,眉头轻拧着,“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举止动作都带着些疏离。
如此青天白日,若是让有心人看见了,她怕是命不久矣。
她两侧脸颊上还印着清晰可见的手指印,颈间那一圈圈红色痕迹,看着触目惊心。
赵司衔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而随之怒火也跟着涌上心头。
“珍妃为什么要对你动手?”他眸色阴沉,语气中带着不可言喻的戾气。
姜姝砚内心长叹一声,岁兰真是越来越藏不住事了。
她半晌没有回答,赵司衔此时却早已没耐心,戾气横生,“她敢伤你,本王去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