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戒,女训可曾读过?”庆安帝端坐着,又问。
姜姝砚听到这话,眼波流转,斟酌了些措辞,才小心翼翼道:“未曾,奴婢自小只读过医书。”
庆安帝垂眸沉吟,朝着她摆了摆手,“朕知道了,退下吧!”
“是。”姜姝砚应下,躬身退出殿内之时,她抬眼去看德妃的脸色,德妃此时正扶着庆安帝朝着内殿走去。
她转身期间,德妃也刚好侧头过来。
两人对上视线,德妃秋水瞳孔中带着些厉色,显然是对今日之事有些不满。
她退出殿内,轻咬了咬唇,面容凝重的朝着西巷走去。
接二连三都是这样,她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庆安帝看上自己了,这背后定然还有原因,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也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局。
自这次事情之后,德妃召见她召见的次数越减少,以往都是隔一日召见一次,而如今却是要隔上两三日才召见一次。
但是每次去到毓华宫,德妃问完话之后,她要离开之际,庆安帝都会姗姗来迟。
然后当着德妃的面问她些事情,有时是一些琐碎的小事,有时是询问她在太医院的情况,言辞中表现出对她的欣赏。
那种行为,落在旁人的眼中,包括德妃的眼中,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对她有意。
但是姜姝砚却知道,庆安帝不会对她有意,绝对不会……
可接连十多天过去,没有一点传言从毓华宫流传出去,这背后要么是德妃的意思,要么就是庆安帝授了意。
但是姜姝砚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现在尚且不知道庆安帝是何意,只有按兵不动,方为上策。
又几天过去,落了一场秋雨,秋意韵味更浓,院中的梨树叶子也泛着些黄,挂在树梢上将落未落。
这几日德妃也未曾召见她,赵司衔审理杜家的案子,忙得脚不沾地,她每日除了在太医院上值,就是抄写医术,倒也乐的逍遥自在。
这天下午,庆安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曹公公来到太医院,说是陛下要召见她。
这话宛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广阔的湖面,激起千层浪花,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狐疑。
但是宫里最忌讳多言多听,只有安分守己才能活得长久,尽快她们在好奇,也没有多打听的心思,听完也就过去了。
然而令姜姝砚没有想到的是,曹公公带她去得是宣政殿的后殿,带她过去之后,只让她在此等候,其余的话一句未说,转身出了殿内,顺带还将殿们给关上了。
殿内昏暗,未点一盏烛火,仅从殿内左右轩窗处倾洒些光线进来,殿内布局被照得朦胧,依稀可辨。
然而接下来的时间内,姜姝砚并未见着庆安帝,而是独自一人在殿内孤坐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后,曹公公推门进来,什么话都未说,只说她可以走了。
她提着药箱从宣政殿后殿离开,刚走到廊桥,从旁边走出来两个太监拦住她的去路,“姜医女,娘娘有请,跟咱家走一趟吧。
那两个太监她认识,是德妃的宫里的,看来她庆安帝召见她一事,德妃已经知道了。
跟着那两个太监进到毓华宫,只是刚踏进殿内,德妃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一声呵斥,“狐媚子,给本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