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却不达眼底,眼眸之中幽深寒冷,深不可测。
姜姝砚先是从上而下的打量了一下姜浣灵,见她身上完好,和她刚才离开的时候一样。
而此时姜浣灵也站在院中回头看她,眸色中带着担忧和不舍。
虽不知赵司衔给她说了些什么,但是她知道姜浣灵此时的是什么意思,她不想让她跟着赵司衔离开。
只是那些话她也不会再说一次,姜姝砚面色平静的走近,脚尖一落下便抢在赵司衔出声之前开口,“我先进去换件衣服,你先去外面的马车上等我吧!”
赵司衔依旧是那副神情,看向她的瞳仁中带着冷意,敛眉凛声道:“本王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一盏茶之后,本王没有看见人,你自己看这办……”
一盏茶的时间,足够了!姜姝砚轻声应下。
赵司衔起身带着云深先行离开,将云菲留了下来。
这边姜姝砚转身拉着姜浣灵进到屋内,关上房门,语飞快的询问,“他给你说了些什么?”
姜浣灵摇了摇头,摇完头后又顿了一下,看着姜姝砚又小心翼翼小声道:“他让我别装病,若我下次再装病,就让我真病……”
这话让姜姝砚气得不轻,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指尖也下意识的握紧。
而姜浣灵看着姜姝砚脸上的神情,伸出手指抓起她的那只手,伸手将她紧握成拳的指尖抚平,又小声道:“姐姐,他真的很烦人……”
姜姝砚被她这句话整笑了,噗嗤的一声笑出来,笑着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神情动作无一不在认同姜浣灵的那句话。
其实他不止烦人,还很难缠……
只后姜浣灵又拉着她走到衣柜边,在里面翻翻找找,找出一件丁香色的衣裙,拿出来举在姜姝砚面前,“姐姐,你穿这个吧!这个好看。”
“好。”姜姝砚点头,换了衣服,姜浣灵又拉着她到梳妆台前,给她重新上了些妆,又挽了新的髻,戴上珠钗簪子,灿若春花,眉目清绝。
临走之前,姜浣灵抱住她的腰身,声音软糯,带着撒娇般的娇俏,“你要早些回来。”
姜姝砚点头,抬手扶了扶她头上的簪子,“明天就回来,有什么想要的吗?我明晚上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回来。”
她说完之后,明显感觉姜浣灵的眼眸明显都亮了,“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咚咚咚……”
倏尔,房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房间内岁月静好的场景被破坏,云菲的声音从外面传进两人耳畔,“姑娘,时间要到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待门外的声音消失,姜浣灵气鼓鼓盯着门口处,气冲冲的抱怨,“催催催,就知道催,真的一群烦人的人。”
姜姝砚唇边带着笑,轻声安抚,“好了,你好好养伤,我明日就回来。”
说罢,转身带了些碎银子在身上,系上披风,拉开房门,跟着云菲朝着东华门内门处走去。
两人走在御道内,云菲落后她半步左右,犹豫半晌,还是轻声开口,“姑娘,殿下他为了今晚上准备了很久,您待会儿顺着殿下些,殿下他不会对您脾气的。”
姜姝砚眼睑轻眨了一下,唇角勾勒起一个弧度,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眉目温和,“知道了。”
若仔细看她脸上的笑意,会现她脸上的笑不达眼底,假而僵硬。
天色已呈现暮霭色,看向人影之时朦朦胧胧,御道两边的宫灯已经被点燃,浅黄色光晕照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或长或短,
马车就停在内宫门旁边,云深也正是一脸急切的候在马车下面,见姜姝砚来了,神情才有些放松。
姜姝砚上了马车,正准备坐在左侧的位置,赵司衔率先拍了拍他身边空出来的位置。
她垂着眸,犹豫片刻,走了过去坐下。
马车内左右两侧各镶嵌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将马车内照的明亮。
赵司衔脸上神情依旧冷着,冷白珠光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冷冽,开口说话时,声音也带着冷意,“本王还以为你不来了。”
姜姝砚低垂着眼眸,视线落在膝盖上,盯着衣裙上面的兰花刺绣,实话实说,“换衣服梳妆花了些时间。”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出宫门,赵司衔才伸出手指,抬起姜姝砚的下巴,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瞬,那种带着深邃幽暗的眸子,仿佛下一瞬就要将她吞噬殆尽。
而他另一只手也跟着环住她的腰身,脑袋也跟着凑近姜姝砚的侧脸,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
赵司衔鼻尖满是她身上的兰花清香,声音低沉而又嘶哑,“姝姝,你今日下午让岁兰传的那话,本王今后不想再听到,明白了吗?”
姜姝砚身体有些僵硬,脖子微缩着,思量了片刻,低声平静的解释,“灵灵她是真的受了伤,我没有骗你。”
她口中的话说完,明显感觉赵司衔箍在她腰间的手更用力了些,以此来彰显着他的不满。
他细碎的吻落在姜姝砚的颈间,语气生硬且冰冷,“她能走能跳能说会道的,就算受了伤,那也严重不到那儿去。”
姜姝砚身形僵住,脸上神色瞬间怔住,眼中浮现起些倦色和讪笑,一直到晚上用膳的时候,一直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晚上晚膳是在外面酒楼里面用的,姜姝砚其实没什么兴趣,但十分安静的待在赵司衔身边,唇边带着浅笑。
用了晚膳,又看了烟花之后,才回到璟王府。
回到王府洗漱沐浴完之后,赵司衔当着姜姝砚的面吃了药,在一把抱着她上了床。
晚间在床上的时候赵司衔也自然是各种姿势的折腾她,若是以往,姜姝砚自然多加理会她,但是今晚却出奇的配合。
事后,两人清洗完又重新回到床上,赵司衔一脸餍足的将她揽进怀里,掌心有一搭没一搭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愉悦,“睡吧!”
姜姝砚面朝着他躺在他怀里,面无表情的开口,“若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不管是孩子还是做妾,亦或者是留在王府,我都听你的,你能帮我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