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爱她,女孩们却恨她。
从小学四年级,她同桌喜欢的男孩子喜欢她起,她就开始了被女孩们孤立的日子。
云水镇总共就丁点儿大,同校的学生来来回回都是那波人,钟杳几乎没有朋友。每次起了争执,都是男生为她讲话,而女孩们便更讨厌她几分。
教师节的班费,早上钟杳也来学校缴了,她家经济虽然不宽裕,却不至于做出那样的事。
“你可以搜。”
钟杳拉开挡在身前的张俊,静静看着谭笑,“但如果没搜到,你要向我道歉。”
“道歉?”谭笑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全班人都搜了,凭什么就得向你一个人道歉?”
“凭她是校花,是镇花儿呗!”
“凭她死了妈妈她弱她有理呗!”
“凭她家条件艰苦咱们该扶贫呗!”
半大的孩子嘴最毒最坏,她们永远知道怎样能将你踩得最痛。
往常钟杳都不曾计较,可今天她却冷了脸。
“道歉,你们都得道歉。”她一字一句说,“我妈妈去世并不是你们可以拿来调侃的事,我也不是小偷,你们得向我和妈妈道歉。”
“神经病吧,你妈妈就是死了,还不让人说了。”
“你以为你多了不起?没查包之前,你就是嫌疑犯!”
女孩们越说越过火。
张俊几个男孩听不下去了:
“都闭嘴!人都说了让搜,还bb个鬼!”
“这时候欺负钟杳算什么?你们这群女的才有病吧!”
战火一起,便不可收。
谭笑也不搜包了,加入骂战之中:
“你们这些男的才傻逼!”
“就晓得无脑为她打架出头!”
“每年来镇上旅游要号码的人哪个不比你们帅比你们有钱!镇里的大人说了,她和她妈一样,迟早都是要傍游客大款的!”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让这场闹剧暂停。
钟杳的手收回来,脸色冷若冰霜,声音气得微微颤。
“你可以污蔑我,但不能污蔑我妈。”她说。
谭笑从没挨过打,冷不丁被最不对付的钟杳打了巴掌,眼睛都气红了。
“钟杳你个贱人!我打死你!”
忍了十四年,在妈妈去世再无人为她操心的时刻,钟杳第一次和同学打了架。
两个女孩撕扯成一团,男孩子劝架,女孩子趁机泄,教室一片混乱。
桌椅板凳倒得歪七八扭,班主任一来到门口被这幅景象气得火冒三丈,抬腿狠狠踢一脚大门怒吼:“兔崽子!都给老娘停手!!!”
钟杳一顿,谭笑操起书包狠狠一砸,霎时,红红绿绿的人民币洒落一地。
全是零钱,而书包恰是钟杳的。
傍晚将近,整个云水镇都笼罩在厚云之下,雨落得淅淅沥沥。
下课铃一响,校园霎时活了起来,学生们成群结队地踏进雨里。小孩子不怕雨淋,许多学生都没打伞,身披雨衣脚蹬雨靴在泥地踩得不亦乐乎。
而初二三班的走廊上,七八个学生只能伸长了脑袋眼巴巴往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