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做梦都想去天|安|门现场看阅兵式,但她更想念十五和六姨。
如果能和十五她们一起去现场那再好不过,她甚至都开口问了靳川,这种邀请函还有没有多余的,说想邀请朋友一起去。
可靳川告诉她,国庆大阅兵这样的盛事,都是国家来挑选观众,只能被邀请无法自主报名。简称,被选中的人们。
显然,孙六娘和孙十五这样顶普通的人不在被选的名单之中。
如此一来,倒显得手中的邀请函更珍贵了。
钟杳纠结不得结果,但她的心很诚实,月亮还没爬上来,她就已经在搜索该如何乘坐高铁。
先前往返北京,因为靳川的缘故,她都还没来得及体验火车。据说高铁是最快的火车,如果她连夜买票赶回去,明天一早就来得及和十五她们一起看阅兵式。
恰是这时,孙六娘竟来电了!
这是自钟杳来北京后,她第一次主动打来电话。
“六姨!国庆节快乐!”钟杳开心得差点立刻要买票。
孙六娘听她语气这样轻快,料想靳川应该对她不错,轻轻笑着说:“我们宝贝杳杳要更快乐!杳杳,你国庆节有什么安排?可以告诉六姨吗?”
自从妈妈去世,再也没有人叫过她宝贝。
钟杳心中一软,登时有了决断:“六姨!我今晚要回家来,明天和你,还有十五一起看大阅兵!”
“嗯?”孙六娘顿了顿,竟拒绝了她,“杳杳,今年不可以哦。”
钟杳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语气登时消沉下去:“六姨,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应该一放学就回去的,上次我回家,都没有和六姨好好说再见就走了。”
“六姨,”她撒娇似的说,“杳杳以后长假都回来陪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小姑娘总是惦记着自己,孙六娘又高兴又酸涩,宛如自己的亲女儿离家远去和自己诉说思念一般。
她温柔的告诉钟杳:“杳杳,你已经和我们看过十几年的大阅兵,你的人生是不是该去尝试更多的可能呢?”
钟杳又怔住。
却听孙六娘又说:“让六姨和十五也过一次二人世界吧,今年国庆我们不看阅兵啦,我们要出去旅行一趟。杳杳,难道你不想在北京看一次阅兵式吗?”
钟杳忽然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
她觉得心里胀鼓鼓的,还有点儿酸,她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们,靳川给了她现场的邀请函。
“六姨,”钟杳的声音满含恳求,她说,“其实我也可以陪你们一起旅行的。”
少女甚至担心,孙六娘是因为当初她选择了靳川,所以不想要她了。
孙六娘多了解她,赶紧解释:“杳杳,你不许胡思乱想。知道六姨为什么一直不给你打电话吗?”
钟杳傻傻摇头:“不知道。”
“因为六姨想留给你和你爸爸更多的空间,我老给你打电话,对他不公平知道吗?”孙六娘告诉她,“靳川是你妈妈选的,你可以多给他一些机会知道吗?”
十四岁的钟杳,其实还不太明白孙六娘告诉她的那些道理,但她尊重六姨和十五的决定,最终还是乖乖留在了北京。
国庆当天,钟杳在妈妈去世后,第一次穿了非素色的衣服。
她换上了一条红裙子,戴上妈妈遗物中的项链,将头高束起来,背上小书包下了楼。
天刚蒙蒙亮,靳川等在楼下。
当小姑娘如此明艳的出现在眼前,他都不禁怔了一怔。
先前,小孩的穿衣风格总是素雅的,跟他记忆中钟晚的风格差不多。她碰也没碰自己叫助理准备的那些更受小女生喜欢的粉嫩衣服,他以为小孩只是在别扭固执地表达不屈服的态度,但现在钟杳穿着明显不是助理买的红裙子,靳川才恍然。
或许小姑娘并非抗议,也不是没有漂亮衣服,她只是因为妈妈的去世而故意穿得素淡。
“可以走了么?”
钟杳走到靳川跟前问他,他又现了她脖颈的金色项链,万分眼熟,可记忆突然有点断层,一时想不起是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