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他们不知道,在徒步比赛开始前。
因为他们和沈嚣队拼得你死我活,别的营员干脆佛系参与,顺便在决赛前夕开了赌局。
枪声一响,有人如离弦之箭冲出去,有人转移背包搞策略。
但更多的是交头接耳的营员们:
“嘿,鲍勃,你买了谁赢?”
“当然是祁!他上周开卡丁车,甩了沈两圈!”
“开车和越野怎么会相同?沈的肌肉你看见了吗,哇,太强壮,他拳击很猛。”
“你们不知道吗?祁的街舞连ben都甘拜下风,跳街舞的人体力肯定最好!”
“我和你们都不一样,我押了自己这匹黑马胜,再见,我为了自己的奖金去奋斗了!”
……
夏令营很久没来胜负欲这样强的团队,还一来就两支,就连老师们都偷偷打了赌。
几乎每隔一公里,老师们的对讲机音频都会传来相似的通话:
“2号2号,祁昱率先通过我这个点了,沈嚣只和他相差不到2oo米!”
“3号替你们转播,就在刚才,沈反了!”
“5号播报,沈这组作弊了!太不光彩!他们队中的几个女孩违规抄了近路!”
“6号实况转播,抄近路的女孩还没出现,但有个男孩跑过去了。祁和沈都是黑头,我认不出是谁……”
……
祁昱没有猜错,敢张狂拿裸奔打赌,沈嚣组的确是耍了阴招。
但他们组的策略与钟杳所提出的有相似之处,他们也是动在体力较弱的女子组身上,唯一的区别是,钟杳选了正途而他们选了歪路。
虞红豆运气不好,刚好和沈青青以及另外两个国外的营员分在了同寝室,夏令营规定只能寝室之间结队,她根本就没有选择。
虞红豆并不知晓钟杳和沈青青她们之间的矛盾,但队友不可选择的条件下,她还是打算拼尽全力,就像先前“知识类”和钟杳对抗那样。
可她没有想到——
沈嚣和沈青青在徒步的前一天晚上,偷偷溜出木屋,提前去赛道走了一遭,并规划出很多条走捷径的小路。
更可气的是,他们知道虞红豆和钟杳走得近,比赛开始了都没告诉她。直到要抄近路时,才拽着她往近路走。
虞红豆直接气哭了,她从小什么都是凭本事拿的第一,根本不屑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她起跑时也听到了沈嚣和祁昱的赌注,此刻抱着树,怎么也不肯走。
对于抄近道这件事,沈青青其实也有点烦躁。
她的确不喜欢钟杳他们,曾经也没少针对她,但像现在这样偷鸡摸狗,还要强迫不愿意的队友,她就感到愈焦躁。
“算了,随便她吧。”沈青青一挥手,“一直和她在这里耗着也没用,只会浪费我们体力,我们三个快点过去多加点分也是一样。”
另外两个室友对视一眼,松开了虞红豆,三个女孩拐进旁边的小道跑了。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虞红豆才终于松开手。她背包和水壶也不要了,加快度往前跑,想要找到钟杳告知她真相。
然而——
当钟杳得知此事,拼了命地往前跑时,却在最后1。5公里处遇到了沈青青。
曾经意气风的女孩,此刻正狼狈地坐在地上,她抱着自己的一条腿,仰头看她时脸上还挂着泪痕。
沈青青怎么也料不到,在他哥耍聪明规划好捷径后,他们兄妹居然会栽倒在她的两个外国室友身上。
其实,自从她灰溜溜地离开桃李后,她就收敛了许多。或者说被追逐了十几年的少年说滚那刻,她就觉得世界突然就灰暗了,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沈青青没想到,曾经嚣张跋扈时没被人收拾,现在收敛后却反而栽倒在别人手上。
两个室友居然因为她用的都是些奢侈品东西,就因此嫉妒她,每天在背后议论她,说她装。所以她们在赛道上故意绊倒她,令她的一只腿摔伤不得前行。
最后,两个人还辱骂她和她哥哥偷奸耍滑,说这是在替大家维护比赛公平,可明明两个室友自己也抄了近道。
此时此刻,沈青青最狼狈地模样被钟杳看见,她心中的懊恼、不甘与羞愤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作迷惘。
因为她现,刚刚被那样对待后,她再看见钟杳,竟还生出丝诡异的亲切感。
然而钟杳并不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