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就这样在小店里见到了钟晚。
果真如室友所描述的那般,温柔如水,笑起来如百合盛开。
正是夏日,她穿一身碎花裙子,轻言细语的问他们一桌人要吃点什么。
靳川本笑吟吟和室友侃大山,抬头一见钟晚,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那些什么,校草出马电话号码手到擒来的话,全部化作云烟。
他突然觉得,这样轻浮的去找钟晚要电话号码,总有些怠慢她的意味。所以,话到最后又滚落回去,他什么也没有说,连点菜的任务都交给了室友。
平常颇有些吊儿郎当的靳川,突然之间变得沉默,室友们面面相觑,自然少不了取笑他一番。
靳川以茶代酒,说:“算了算了,我舍不得怠慢美人,我输了我输了。你们做人都礼貌点,别跟着那些小破孩来这瞎起哄。”
这居然就维护上人妹子了!
有室友笑他:“川川,你不会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
靳川似真似假,抬手做噤声动作:“嘘——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一桌子男孩开怀大笑。
不远处,钟晚在吧台看着听着,不禁也被氛围所感染,轻轻翘了翘唇。
翌日,靳川依照往常的习惯,上完课就想去电玩厅玩上几局。
人走到学校外面,脚步却转了个弯,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昨天被同学带来的这个小店。
钟晚恰好站在门口,对他笑:“同学,要进来吃饭吗?”
靳川一怔,他其实已经吃过了,低头轻笑一声,就欲拒绝。
却不料——
身后突然一只手推着他前一步,紧接着室友的声音就响起:“吃,我们寝室聚餐呢,麻烦妹子带个路。”
靳川怔忪间,人已经被室友们推着进了店。
钟晚微笑着点头,转身去吧台替几个男孩拿菜单了。
而这段,靳川被室友摁在椅子上逼问:“小川川,这什么情况啊,老三说你食堂吃过饭了,老七说你上电玩厅了,我们又怎么会在餐馆遇见呢啊?”
“有情况啊,川儿——”
眼见着钟晚走过来,靳川赶紧说:“打住打住,就不兴我出来吃个夜宵啊?”
室友坏笑:“行行行,晚上八点就开始吃夜宵,我们川真会过日子!”
几个少年闹作一团,钟晚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连续三天她都在店里看见他们。
这群男孩和别的学生又不一样,他们虽也偷偷看,频率还不低,却没有一个人拿她开玩笑。
到了第四天,钟晚竟有点期待早些看见他们了。
然而——
这天,钟晚还没等到靳川一行人,反而遇见一桌找茬的人。
餐馆小店虽开在大学城,来吃饭的倒不全是学生,偶尔也有老师家长,以及一些来学校办公的社会人员。
但今天来了一桌光膀子的顾客,天气热,他们不像大学生们t恤都汗湿了也要穿着,几个男人都半裸着进了店。
既是小店,当然不会有多余的服务员。
他们看着虽不文雅,钟晚还是尽职尽责的过去,又轻言细语的问:“请问几位要吃点什么?”
一个纹身的男人眼睛一转,不怀好意道:“妹妹,想吃什么都可以么?”
钟晚:“只要店里有就行。”
“哦?”男人竟是伸手,猝不及防拉她手腕,流里流气说,“那妹妹,你也算在这店内吗?哥哥要是想点你,行不行呀?”
满桌大笑,钟晚气得脸都红了。
她大力甩开这人的手,冷冷说:“自重,警局离这里不到一公里。”
男人却笑得更欢:“你要报警啊?行啊,哥哥这有小灵通,拿去打。你要和警察怎么说,说我拉了你的小手?”
顿了顿,这人笑得更淫:“不然你告诉警察我摸了你屁股吧?罪名更重一点,不过,这样方圆十里都知道你屁股被哥哥摸了哈。”
话毕,他竟又伸手来拉,想要先将自己编造的罪名坐实。
钟晚惊呼一声,想要求救老板娘。
但她才刚挣扎着一转头,一道身影便护在了她前面。靳川顺便还操起一个啤酒瓶往桌上狠狠一砸,拿尖利玻璃尖对准流里流气的男人说:“在学校外面开什么黄腔?光天白日就敢撒野,我看你是拳头吃少了!”
稚气未脱的学生,比起这种满嘴黄话的人,到底还是温柔多了。
“干!”纹身男人扯开靳川,怒骂,“你他妈算哪根葱,就敢对我指手画脚?想英雄救美是吧,老子今天在你面前把人办了信不信?”
其实正如靳川所言,光天白日的,这人哪敢真做,也就是口嗨和占点小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