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幻想着粉红泡泡的两人,结果谁也没有去床上睡觉。
他们坐在四方桌的一侧,对着一面泛黄的墙壁聊了半宿,然后祁昱说,这个夜晚突然让他想起一首很老很老的歌,问钟杳想不想听。
一如十四岁那年,少年在沙发上邀请她听那首《HeyJude》,他们抵肩而坐,一人一只耳机。
然后欢快的音乐潺潺流出:
“愿摘下千束星光,将梦儿悬挂你窗
温暖这最美的晚上
愿借着一室花香,将未来甜蜜构想
将爱情铺满如诗的晚上
将星光千串轻轻挂在窗角
求令到夜会变得漫长
……”
歌词很美,恰似今晚。
“摘星的晚上”,也正是此时此刻。
其实他们之间很早便拥有这般的微妙时光,但此时此刻,却又似乎和以往的每一次抵肩不同。
不知何时,少年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缠绵而扣。
一声声粤语歌钻入耳朵,可已经没有谁在听了,呼吸交缠,眼睫微颤,小小阁楼的温度在攀高。
在理智快要坍塌之时,祁昱一把抱起钟杳,将她放进被窝。
而他坐在床缘边,双手重重替她掖住被角说:“我就在楼下堂屋,有事随时叫我。”
“杳杳,晚安。”他最后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落荒而逃。
楼梯间微乱的脚步声传入钟杳的耳朵,也传入了隔壁孙六娘的耳朵。
少女正面红耳赤回忆着方才绵长的吻时,外面忽然传来六姨的声音:
“杳杳,你在吗?刚才你在跑吗?”
钟杳心一跳,怕六姨开门进来,赶紧打开阁楼的窗户,一张脸红扑扑地回:“没什么,六姨,我刚才下楼接了杯水有点冷,所以才跑快了点。”
同时,她悄悄给祁昱发消息:【你千万别出声呀!】
【遵命,我的女朋友大人!】
听着孙六娘远去的脚步,祁昱不禁无声地笑。
他觉得他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他留下来只是想单纯抱着少女入睡。但刚才他们缱绻拥吻之时,他才发现,在同一间卧室哪怕只是很细微的肢体相触,于他而言都是可以燎原的火。
祁昱只好灰溜溜地又躲到楼下。
但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他坐在楼下堂屋的凳子上,甚至是平躺在长板凳上,脑子里也全是少女的身影。
在一起时怕越线,分开之后又格外思念。
祁昱快被折磨疯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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