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倒是有一些阵法师,只不过没有一人的造诣可以称得上是良师。
薛太医在炼丹一道上乃是宗师一级的人物,但宫里的阵法师中,却没有一个跟宗师沾的上边。
听尚总管说,阵法师需要游历天下,在自然的鬼斧神工中领悟天地奥妙,以此借鉴才能让自己的阵法精进。
所以即便是大兴皇宫,也没有留下阵法宗师的资格。
而且阵法一道最重个人领悟,若是领进门的师父造诣一般,很可能会限制徒弟未来的成就。
一听说这一点,李玄就直接宁缺毋滥,让安康公主先自己看书,以后再看有没有机缘得遇高人。
毕竟,李玄一开始想研究阵法,主要还是想堪破日月阴阳潭下阵法的秘密。
那座阵法有集阴聚阳的功效,若是能让李玄领悟其中奥妙,或许能对他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也说不定。
也就是安康公主还能把那些阵法书籍看得进去,否则李玄早就放弃此事了。
他当初试着自己去研究阵法,结果看那些入门书籍就看得头晕脑胀,引以为傲的天赋更是一声不吭,失去了作用。
若是李玄的天赋能挥在阵法上,不管再难再深奥,还不是手到擒来。
三小只在景阳宫里悠哉了几日,接着便接到了赵奉返回宫中的消息。
跟着赵奉一起回来的自然还有北队的纵猎官们,魏震也是难得的进宫述职,面见圣上禀报了当时在北境遇到的所有情况。
当李玄再次见到赵奉和魏震时,还是在尚总管的院子里。
“这么多年了,这里还是没什么变化啊。”
魏震将一杯茶水干掉,品着嘴里的茶香,不由感慨道。
“你小子,这是说我一成不变呢?”
尚总管笑骂一句,直接给魏震拿了一大壶,让他自己倒着喝。
“哪有,这不是夸您老至死不渝吗?”
魏震的话,让李玄都差点一个趔趄,从桌子上跌下去。
“老哥,你是会说话的。”
李玄腹诽一句。
尚总管哈哈大笑,赵奉摇头无奈。
“打小就属你小子最机灵啊。”
尚总管也不知是夸魏震,还是在贬他。
“那是!”
魏震当即把尚总管当做是夸赞,毫不客气的接下。
他看着小院,也是不禁回忆道“小时候,我和老赵可在这开了不少小灶呢,要不然哪有我们现在这一身本事?”
说着,魏震就说起了他和赵奉少年时的事情。
魏震和赵奉都是年少入宫,从懵懂的孩子时期就进入了深宫讨生活。
只不过两人都运气不错,拜到了好干爹。
只是魏震的命差了一些,干爹拜了没几年,干爹就没了。
魏震的那些义兄弟们自然是树倒猢狲散,各自又去寻新干爹去了。
倒是魏震,当时年纪不大,却给拜了没几年的干爹尽了孝,勉强张罗了后事。
正好魏震的干爹跟尚总管的关系也不错,便也收下一起照顾。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魏震没提拜尚总管为干爹的事,尚总管也没收魏震为义子,但实际的情分确实和义父子没有什么两样。
魏震的性格不适合留在宫里,自己也没那个念想,就被尚总管早早的送去了纵猎官,结果这纵猎官一当,就直接当到了现在。
人上了年纪,总是喜欢回忆往昔。
在记忆里面,总有一些瞬间,经历时没什么特别,回想时却胜千言万语。
李玄在一旁听着三个老人讲述着他们的回忆,倒也觉得颇为有趣。
他们叙旧闲聊了许久,慢慢把话题转到了这一次北境的事情上。
“奉儿,从那四个白狼卫口中,得到什么线索了吗?”
对于尚总管的问题,赵奉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些白狼卫也受过专门的训练,寻常的审讯手段根本无用,他们知道自己的价值,因此死亡也构不成威胁。”
“最主要的是,他们对狼王极为忠诚,只怕下狠手威胁到生命,也得不到什么情报。”
以常理来说,修为越高的武者便越是惜命。
毕竟,走到这一步对谁来说都不容易。